空间在疯狂被撕扯着,魔渊内卷崩塌的轰鸣声仿佛还炸响在耳边。-如`文!网· ~最/薪′蟑?結,哽·歆/哙/我抱着初代魔渊之主的遗骨,强行催动着体内那股浩瀚的上古秘法的澎湃力量,身旁的白泽角上白光暴涨,硬生生撕开了一道通往人间的微光-空间裂缝。
“走!”我低吼一声,不及多想,抱着遗骨一头扎进那不稳定的光芒之中。白泽紧随其后,化作一道流光,与我一同被卷入。
天旋地转,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那空间之力挤压挪移,识海中残留的魔气与骤然暴涨的力量激烈碰撞,让我头痛欲裂,眼前金星乱冒。这感觉比当初被月光吸入梦境要猛烈百倍,也凶险百倍。我紧咬牙关,死死护住怀中的遗骨,任由自己在那混乱的能量流中翻滚。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仿佛一霎那,那股撕扯感骤然消失,一股清新的、带着泥土和花草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取代了魔渊那令人作呕的硫磺与血腥。我重重地摔落在地,震得我七荤八素,喉头一甜,险些又吐出血来。
“咳咳……”我挣扎着撑起身子,环顾西周,却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不再是魔渊那血红的天空与龟裂的大地,而是一片生机盎然的花园。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繁花之间,假山玲珑,流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甜香和雨后青草的味道。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跹起舞,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这里……是人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道袍早己在魔渊的激战中破烂不堪,沾满了血污与尘土,形容狼狈至极。怀中的白骨触手冰凉,提醒着我方才的惊心动魄并非虚幻。
“哥哥,你没事吧?”袖中传来白泽虚弱的声音,一道白光钻出,化作少年模样,噗通一声也摔在我旁边,小脸煞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然刚才撕裂空间耗费了他巨大的灵力。
我连忙扶起他,探了探他的气息,还好,只是灵力透支,并无大碍。我刚想开口安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声音:
“林……林仙长?!”
我猛地回头,只见花园小径上站着一个身着锦缎员外袍的中年男子。他身材微微发福,面色红润,留着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山羊胡,眼中满是震惊,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仿佛白日见了鬼。
这人……看着竟有几分眼熟?
我皱眉思索,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涌。那双透着几分机灵劲儿的眼睛,那略带谄媚的笑容……是了!
“阿福?!”我脱口而出,同样满脸的不可思议。_d.i.n/g.d`i-a_n/s¢h!u.k¨u\.?c.o/m?
眼前这个富态员外,竟然是当年鹰潭小镇那个瘦小机灵、为了给母亲治病而攒钱的客栈店小二阿福?!这才短短数年光景,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而且,这精致奢华的花园,难道是他的宅邸?
阿福听到我的声音,确认了我的身份,激动得浑身发抖,几步冲上前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哽咽了:“仙长!真是您!阿福……阿福给您磕头了!”他一边说,一边砰砰地磕起头来,额头很快就沾上了泥土。
我连忙上前扶起他,哭笑不得:“阿福,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这是你家?”
阿福被我扶起,脸上又是泪又是笑,激动得语无伦次:“是!仙长,这就是我家!托您的福,托您的福啊!要不是您当年指点迷津,赠我番薯,阿福哪有今天!您快请进,快请进屋里坐!”他拉着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往不远处的厅堂走去,热情得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今年是哪一年呀,阿福?”
“今年是嘉靖45年呀!”
“呀,我的天,我们在魔渊过了三年哟。”
“您说啥,魔……”
“没什么,没什么!”我摆摆手。
白泽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阿福,又看看这奢华的庭院,小声嘀咕:“哥哥,这胖员外是你朋友?他家好阔气啊,比咱们住的客栈强多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跟着阿福走进厅堂。厅内更是富丽堂皇,红木桌椅,古玩字画,处处透着殷实。阿福的妻子闻声出来,是个温婉秀丽的妇人,见阿福领着一个衣衫破烂、形容狼狈的道士进来,先是一愣,随即听阿福激动地介绍我是“救命恩人、指路神仙”,连忙恭敬地行礼,又忙着张罗下人上茶、备水、拿干净衣裳。
我被这阵仗弄得有些尴尬,连忙摆手:“阿福,弟妹,不必如此客气。我刚从一处险地出来,身上脏污,不便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