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剑迎敌，剑身寒光闪烁，雨水顺着剑刃不断滴落。同时，他吹响警哨，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在寂静的雨夜中格外刺耳。

禁军从西面八方涌来，他们的脚步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沉重。与刺客战作一团，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雨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而又激烈。

柳青芷死死扒着窗缝，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恐惧与担忧。她看着顾景煜在雨中挥剑的身影，那身影在雨水和血光中显得如此坚毅，却又让人心疼。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少年皇子坚毅的侧脸和刺客狰狞的面容。刀光剑影中，她看见有人从背后偷袭——

“景煜！”她的惊呼声被雨声淹没，可顾景煜却像是感受到了危险，他反手一剑刺穿偷袭者的喉咙，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迟疑。但他自己也被划破肩膀，鲜血混着雨水流下，在脚下汇成淡红的水洼，触目惊心。

当最后一个刺客倒下，顾景煜己经成了血人。他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紧紧地贴在身上，脸上也溅满了鲜血和雨水。

他踉跄着撞上窗棂的声音惊醒了檐下栖鸟。柳青芷扑到窗前时，看见顾景煜的左肩衣物己被血浸透，雨水冲刷下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红洼。

他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月光照出他惨白的脸色下那抹固执的笑。

"别哭...我没事..."沾血的手指穿过窗缝，轻轻抚过她湿漉漉的脸颊。

那指尖冰凉，带着铁锈味的腥气，却在触到她唇角时温柔得不可思议。柳青芷这才发现他虎口处新增的伤口深可见骨。

柳青芷将脸整个埋入他掌心。血腥气混着雨水呛入鼻腔，她却嗅到更深处的沉水香。

那是他惯用的熏香，如今反而更加浓烈。"你若有事，"她咬破的唇染红他掌纹，"我绝不独活。"

顾景煜瞳孔骤缩。这句话像柄钝刀捅进胸腔，搅得他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他突然扣住她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那截细骨。窗棂的雕花硌疼了两人额头，却阻挡不了他压下来的唇。

这个吻带着雨水咸涩和血水铁锈味。雨水咸涩，血水腥涩，却掩不住唇齿间那股甜，那是他们之间生死相依的爱情的味道。

"等我。"分开时顾景煜喘息粗重，喷出的白雾在冷夜中凝结。他染血的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在上面留下一道艳丽的红痕，"天亮之前...必有转机。"

柳青芷望着他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忽然，她摸向腰间——那枚蟠龙玉佩被刺客夺走了。

但此刻她己不再害怕，因为最珍贵的宝物，早己妥善安放在他怀中，那是他们之间坚如磐石的爱情和对未来的希望。

雨幕深处，隐约传来晨钟的声音。那悠扬的钟声在风雨中飘荡，仿佛在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一切阴霾都将散去。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