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结结巴巴地说:“旅、旅长,这…这他娘的是把整座山都犁了一遍啊!”
旅长缓缓放下望远镜,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己经被冷汗浸透。他转头望向王泽指挥部所在的方向,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三道口临时指挥部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
下元熊弥中将站在观测口前,双手死死攥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着十一公里外不断闪烁的炮火光芒——那是上百门喀秋莎火箭炮齐射时映红的天幕。
“啪嗒!”
望远镜从中将指间滑落,重重砸在作战地图上,将标注着进攻路线的红色箭头砸得粉碎。
几个参谋被这声响惊得浑身一颤。
中将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惨白如纸。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泛着青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他机械地转动脖颈,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像台生锈的老旧机器。
指挥所里每个军官的脸上都凝固着同样的表情——瞳孔放大,嘴角抽搐,有人甚至无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领口。
年轻的通讯兵死死咬着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在电文纸上。
“八路的炮兵…”中将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像是从破裂的风箱里挤出来的,“怎么可能…有这种火力?!”
死寂。
只有怀表的秒针在“咔嗒”走动。突然——
“轰!!!”
第一波爆炸声终于传来,震得指挥部帆布剧烈抖动,下元熊弥猛地捂住胸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在作战地图上溅开刺目的红梅。
“撤…撤退…”他抹着嘴角的血沫,声音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