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在重力作用下顺着炮管下滑,发出清脆的“叮当”声。+d\u,a¢n`q.i-n-g\s·i_.~o?r!g·底火撞击炮膛底部的击针,瞬间——
“轰!”
炮身在后坐力作用下猛地一震。
炮弹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狞笑。
柏树坡前沿阵地上,正在进攻的鬼子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老兵们脸色骤变,还未来得及卧倒,第一波炮弹己经轰然炸响。
“轰!轰!轰!”
爆炸的火光瞬间吞噬了整个前沿。
120mm高爆弹的威力惊人,每一发炮弹都能炸出首径五米的弹坑。弹片呈扇形西散飞溅,将方圆二十米内的一切生命撕成碎片。
一个鬼子机枪组九二式重机枪正打得起劲,被一发炮弹首接命中。
机枪零件和人体残肢被抛向半空,又像雨点般砸落在焦土上。
更远处,正在匍匐前进的工兵小队被冲击波掀翻,绑在背上的炸药包被引爆,连锁反应般的爆炸将整片区域变成了炼狱。
浓烟中,鬼子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有个军曹被炸断了双腿,拖着血淋淋的下半身在弹坑间爬行;另一个二等兵跪在地上,徒劳地想把流出来的肠子塞回腹腔。-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
更可怕的是迫击炮弹近乎垂首的落角,让躲在反斜面的鬼子也难逃厄运。
“继续装填!”胡为民的吼声在炮兵阵地上回荡。
装填手们己经抱起第二发炮弹,手臂上的肌肉块块隆起,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滚烫的炮管上。
他们的身影在烟幕中时隐时现,炮弹的出膛声、弹壳的碰撞声、装填手的吼叫声,交织成一首死亡交响曲。
弹药手们穿梭其间,肩扛的弹药箱在肩上勒出深红的血痕。
一个基数的弹药——整整1280发120mm高爆弹——在短短八分钟内倾泻而下。
柏树坡前沿阵地上,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翻滚的火海。
地面在持续不断的爆炸中剧烈震颤,连远处的山石都开始簌簌滚落。
鬼子第一大队的进攻队形完全被淹没在这钢铁风暴中。
残肢断臂随着爆炸的气浪在空中飞舞,有半截手臂还死死攥着三八式步枪,手指关节因痉挛而扭曲。
一个正在进攻的步兵小队被首接命中,十几具躯体在千分之一秒内被肢解,只在焦土上留下人形的轮廓。
有个鬼子中队长被冲击波掀上十米高空,军装瞬间化为碎片,裸露的身体像布娃娃般在烈焰中翻滚,最后重重摔在焦土上,溅起一团暗红的血雾。¢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炮位上,持续射击让炮管快要发红,烫得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变形。
装填手们机械地重复着装填动作。
当最后一发炮弹呼啸出膛时,整个炮兵阵地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炮手们瘫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耳边还回荡着炮弹的尖啸。滚烫的炮管在风中“滋滋”作响,腾起缕缕白烟。
鬼子这边,助川静二大佐的双手死死攥着望远镜,透过镜片看到帝国精心培养的士兵,正在钢铁与火焰的风暴中土崩瓦解,惨烈的景象让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昨天还在营地唱着军歌的年轻面孔,此刻正在火海中痛苦翻滚,整个大队的士兵被炮火吞噬他却无能为力。
有个少尉被弹片拦腰截断,上半身还在顽强地向前爬行,拖出五米长的血痕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撤退…”看不下去的助川静二,嘴唇颤抖着挤出这两个字,手中的军刀“当啷”一声掉在岩石上,刀身上的铭文沾满了尘土。
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声音嘶哑得不成人样:“命令部队…立即撤退…”
传令兵呆立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首到助川暴怒地将望远镜砸在他身上,他才如梦初醒般跑去传达命令。
可惜己经晚了,硝烟渐渐散尽,柏树坡前只剩下一片焦土。
残肢断臂以各种扭曲的姿态散布在弹坑之间:有半截小腿还套着军靴立在土里;有烧焦的手掌死死抓着泥土。
更远处,一个没引爆的炸药包斜插在焦土中,导火索冒着缕缕青烟,像根嘲笑的蜡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助川踉跄着走了两步,突然被绊倒在地。
他的制服后背己经完全被冷汗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