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温和、实则冰冷得没有半分暖意的笑容,踱着方步,不疾不徐地向前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陈辛澈紧绷的神经上。
“阿澈啊,”曹江的声音带着一种长辈式的“语重心长”,却字字如刀,“年轻人,火气太盛容易伤身,也容易……误事。”
他走到曹坤身边,抬手看似随意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神却锐利地刺向陈辛澈,带着无声的警告和掌控,“阿坤是莽撞了些,行事欠考虑。但他这份心,是好的,是替会里着急,怕生了蛀虫,坏了四海会的基业。”
他话锋一转,脸上的“温和”瞬间被一种冰冷的审视取代,矛头直指陈辛澈的核心:“不过阿澈,话又说回来。你最近负责的那几条线……”
曹江故意顿了顿,让“账目不清不楚”这几个字在寂静中无限放大,“下面不少兄弟,也跟我反映过,说你……用人不明啊。有些位置,放的人,似乎……不太合适?”
他微微叹息一声,仿佛无比忧心:“你父亲陈四海现在昏迷不醒,我们这些老家伙,总得替他看顾好这份家业。不能让它散了,更不能……让一些不该有的‘隐患’,趁机坐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陈辛澈嘴角那点仅存的、冰冷的弧度,瞬间又冷硬了两分。
以前左一声“四爷”右一声“四爷”,再不满也不敢直呼父亲全名。这声“陈四海”,是彻底划清界限,将他陈辛澈从“少主”的位置上踢开了。
“谢曹爷‘关心’,”陈辛澈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目光如炬,毫不退缩地迎上曹江那看似温和实则冰冷的视线,“四海会,是我父亲陈四海半生的心血。他老人家现在只是暂时休息养伤,这份家业,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会替他——好好地守着!不劳您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