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坐在主位,目光扫过众人,那双眼睛像是冰雪覆顶下的寒潭,看不出一丝温度,也看不见底。
“诸位久等了。”女子声音清冷,听不出一丝情绪,“钱坛主有事抽不开身,这次的行动由我负责安排。”
先前抱怨的汉子上下打量着她,满脸不屑:“就凭你?一个女人家,能懂咱们白莲教的大事?钱坛主到底咋想的!”
话音还没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汉子捂着脸踉跄后退,嘴角瞬间渗出鲜血。
他瞪大眼睛看着女子,完全没看清她是怎么冲到跟前的。
“在我面前,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女子冷笑一声,汉子刚想开口反驳,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紧接着,他只觉得脑袋一沉,两眼一黑,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将屋里其他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汉子,手足无措。
周来顺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见过圣女。/x·1·9?9-t^x′t+.+c,o_m¨”
“圣女?”有人小声嘀咕,脸上满是惊讶。在白莲教里,圣女的地位仅次于教主和圣母,而且不只是在大魏国,就算是大宋国的白莲教,圣女的身份也一样尊贵,因为整个白莲教就只有一位圣女!
其他人反应过来,慌忙跟着起身行礼,谁都不敢慢半拍,毕竟大家都知道,白莲圣女身份神秘,在教里地位崇高,谁敢不给面子?
圣女轻轻抬了抬手:“坐吧。”
她声音不高,却清冷得像是从井底传来,众人坐下,却没有人敢再多言。
周来顺轻声试探着问:“圣女现身灵州,是有什么旨意要传达?”
圣女看了他一眼:“我来,是为了弥勒启世。”
这四个字一出,屋里众人心头都是一震。
“启世”两个字,在白莲教内部,有着近乎圣旨般的分量,那意味着不是造反、不是宣传,而是“起事”,真正的暴动,血与火,生与死。
有人立刻低声道:“可眼下灵州风声正紧,城防军入村,金吾缇骑四处抓人,现在动手……怕是时机不妙啊。”
“时机?”圣女看着那人,声音冷得像要冻住骨头,“白莲传道百年,从来都是在不该启的时候启,在不该动的时候动,等天时地利都备齐,那叫起义,不叫启世。\w.a!n-b?e¨n..,i,n!f¢o^”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张绘着星图与奇异字符的黑纸,展开在桌上。
“这是我们的人夜观天象画的图,星象变动,庚辰逆位,乃是弥勒显世之兆,灵州为淮南门户,又在大魏门户之要冲,若我教在此启事,天下四方自会响应。”
她扫视一圈众人:“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害怕。”
屋内一片寂静,无人应声。
“你们怕杨洛。”
众人脸色微变。
圣女轻轻一笑,目中全无半分笑意:“他确实厉害,短短几日之内破我数处布局,连钱万贯都栽在他手里。他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不是寻常的无用之辈可比。”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阴森:“不过,我也同样了解他。”
周来顺不解:“圣女认识那杨洛?”
圣女低头拂过面纱,指尖一寸寸地滑过薄纱,却始终没有掀开:“在大魏皇城的时候,他坏了我的大事,逼得我不得不离开皇城。”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看似神秘莫测的白莲圣女,竟和杨洛还有这样的渊源。
周来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圣女,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杨洛防备这么严,咱们贸然动手,怕是讨不到好。”
圣女冷哼一声,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晃了晃,里面的茶水跟着打转:“所以我才亲自来,他杨洛能在城里施粥收买人心,咱们也能想办法把人拉到咱们这边。”
她把茶盏重重一放,茶水溅出来洒在桌面上,“城外的粮食还在吧?”
“在的在的!”有人急忙应道,“都藏在三十里开外的山谷里,保管没人发现。”
“好。”圣女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后天夜里,派人打着白莲教开仓放粮的旗号,去各个村子喊人。就说官府的粥都是糊弄人的,只有咱们白莲教才是真心给大家饭吃,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