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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李灵芝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她轻轻摩挲着那截当归枝,心中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弟弟在军中有人照拂,担忧的是白虎城的局势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动荡。
窗外,青鸢的身影静立在月光下,如同一道无声的守护。
雨后的夜,湿气未散。
李朱砂睡到半夜,喉咙干得发紧,迷迷糊糊爬起来倒水。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摸索着去够桌上的茶壶。
水刚倒进碗里,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吸。
她猛地抬头——
房梁上,一道黑影静坐如雕。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映出一双寒星般的眼睛。
“啊!”李朱砂手一抖,茶碗差点摔碎。
青鸢无声地从梁上跃下,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惊起半分。
!她皱眉看着李朱砂:“你该睡了。”
“你、你怎么睡到梁上了?”李朱砂捂着心口,惊魂未定。
“看得远。”青鸢简短回答,目光扫向窗外。
李朱砂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百草堂正对一条幽暗的小巷,若有歹人想摸进来,从梁上确实能一览无余。
“可这样多难受……”李朱砂小声嘀咕,心里却莫名安稳了些。
她踮脚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软毯,递给青鸢,“夜里凉,垫着些。”
青鸢盯着毯子,没接。
“干净的!”李朱砂塞进她手里,“我前几日刚晒过。”
青鸢沉默片刻,终于接过,低声道:“……多谢。”
毯子角落绣着一株歪歪扭扭的当归草,针脚稚嫩,像是孩童的手笔。
青鸢指尖在绣线上顿了顿,眼神微动。
李朱砂没注意她的异样,打了个哈欠:“那……我回去睡了?”
青鸢点头,身形一晃,又无声地翻回梁上。
李朱砂躺回床上,迷迷糊糊间,听见梁上传来极轻的布料摩挲声。
她闭着眼想——
这位青鸢姑娘,真像一只夜栖的鹰。
清晨,李灵芝推开药柜,取出一把晒干的当归。
青鸢站在门边,抱臂看着街道,背影如刀削般冷硬。
“青鸢姑娘。”李灵芝唤她,“你右肩是不是有旧伤?”
青鸢侧头,眼神警惕。
“你昨夜翻身时,右手动作有些滞涩。”李灵芝温和地解释,“我常年配药,对伤症还算敏感。”
青鸢沉默。
李灵芝也不追问,转身去灶间熬了一碗药汤。
褐色的药汁在碗中微微晃动,泛着苦涩的气息。
“活血化瘀的。”她递过去,“趁热喝。”
青鸢盯着药碗,眉头紧锁。
“放心,没毒。”李灵芝轻笑,推过一碟蜜饯,“我加了甘草和桂花,不苦的。”
青鸢接过碗,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药汁尽数入腹。
她放下碗,瞥见李灵芝期待的眼神,生硬道:“……还行。”
李灵芝笑着把蜜饯碟子推近:“甜的,压一压苦味。”
青鸢皱眉,迅速把碟子推远:“……太甜。”
午后,李朱砂蹲在院子里捣药,铜臼里的草药被她碾得细碎。
青鸢靠在门框上看她,忽然开口:“腕力太弱。”
“啊?”李朱砂抬头。
“这样捣药,药性散不尽。”青鸢走过来,接过铜杵,手腕一沉——
“咚!”一声闷响,草药瞬间成粉。
李朱砂瞪大眼睛:“好厉害!能教我吗?”
青鸢摇头:“你筋骨不够。”
李朱砂失望地撇嘴。
青鸢看了她一眼,忽然从袖中摸出三枚银针,指尖一弹——
“嗖!嗖!嗖!”
三针齐发,钉死了墙角一只正结网的黑蜘蛛。
“哇!”李朱砂惊呼,“这能学吗?”
青鸢依旧摇头:“腕力不足。”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可以学认穴。”
李朱砂眼睛一亮,正要追问,却见青鸢已经转身走向前堂。
她小跑着跟上,忽然发现——
铜臼底部,三枚银针钉出的痕迹,竟排列如星。
又是一天蒙蒙亮,李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