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们特地帮哑巴老头把东西都购置齐全。
检查完再没有任何违禁品的情况下,管教就把东西给收了起来。
“我们再给他存点钱……还得麻烦您平时多照顾照顾,他年纪大,还不能说话……”我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往外掏钱时又多问了一句:“如果他转到服刑监狱,存的钱也转过去吗?”
“判决下来后,在看守所里没花完的钱和私人物品会一并转到服刑监狱。”管教话到这里微微一顿,又继续说:“关押他的监号要么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犯人要么是一些经济犯,人在里面不怎么遭罪,放心吧。”
“谢谢、谢谢。”我点着头连声道谢,随后把自己准备的现金全都拿了出来,生怕不够我又把小楼带来的现金也拿了出来凑够了三万一并交给了管教。毕竟这钱用不完可以转到服刑监狱,而哑巴老头也没了其他亲人,如果没有我们给他存钱的话,或许就真的没什么人来看他了。
和管教办完手续又了解了一下其他情况,我们三人这才离开看守所。
到了停车场,我打开车门和金律师一起上了车,并且在车里聊了起来。
“他要实在不愿见你,我也没什么办法。等案子判决下来后,我再联系他服刑的监狱,尽量让你们见一面。”金律师摘掉眼镜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眼镜布,一边擦拭着一边说:“案子的话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的话也好办,主要是这案子办的太仓促、太急。要是他自首之前能和我见一面,聊聊案子的详细过程,对一下口供的话,这个案子就简单多了。”
我点了支烟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楼坐在驾驶位摇了摇头说:“当时即是没办法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如果想的全面一点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不过现在问题也不大。”金律师重新戴上眼镜,宽慰了我们二人一句,说:“他有自首情节,死的人又构成了故意杀人。虽然在我国的法律层面上杀了构成故意杀人的杀人犯也同样构成了故意杀人罪,但好在他的情节不是那么恶劣,也没造成一定的社会舆论。官司打下来的话,肯定不会判死缓和无期,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应该没问题,加把劲的话十年之内出来也有可能!”
听到这话我和小楼立马眼前一亮,我抽着烟轻声说:“法律这些我们也不懂,你多给加把劲!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最好能让他十年内就出来。”
“不敢给你打保票,我只能说尽力而为!”金律师话到这里微微一顿,叹了口气又说:“自首前我要是知道的话和他稍微聊一下对个口供,这案子就不用这么办。当时那个地方既没有人证也没监控摄像什么的,说他杀了陈忠合理,说他发现了陈忠雇凶杀人陈忠恼羞成怒的要杀他灭口,被他防卫过当给杀了同样也合理!这么一来案子虽然扯的时间长一点,但人最起码不用蹲那么长时间,两三年就能出来!”
我和小楼瞬间沉默了下来。
“行了。”金律师拉开车门顺手拿起公文包,说:“口供已经录出来案子也结了这时候说啥也没用了,开庭的时候我过去,尽量弄个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出来。”
小楼回过神来诶了一声,说:“你上上心,说好的钱我们回头给你打过去。”
“行,我先走了昂。”金律师摆了摆手,拿出车钥匙就上了自己的车。
等金律师离开后,小楼发动起车子同样准备往回开。路上我和小楼皆是沉默不语,因为金律师的话让我们二人心里异常的懊悔。
说白了,其实还是因为没有文化造成的。如果当时脑子转的够快,能像金律师一样摸清楚法律里的这些条条框框,让哑巴老头自首前和金律师见个面、聊两句,或许现在的情况就有所好转。
依稀记得07年那会儿报纸上报道出的一条新闻。说的是某农村一对兄弟俩和同村的一位村民因为一些琐事积累下了一些私人恩怨,这对兄弟俩想教训一顿这位村民但又怕犯法,不施行报复又难解心头只恨,于是法盲且完全没有文化水平的兄弟俩直接把那位村民家门前的柴火垛给点了,大火烧起来时虽没造成人身伤害,但火势蔓延一连烧了周围四五座堆起来的柴火垛。后来村民报了警,警察直接把那兄弟俩给抓了,案子审了结束后俩兄弟一人被判了五年,一人被判了七年。
故意纵火罪在我国法律上最低的判刑就是三年起步,若是造成了严重后果、致人重伤,最起码十年甚至是死刑!
毕竟纵火罪的概念定位于焚烧公私财务、危害公共安全,不管什么案子只要涉及到了‘公共’两个字,那蹲监重判基本已经毫无悬念。
那俩兄弟要稍微懂点法就不会走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