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捡不起来了。
过了好半晌,姑娘先将下巴捡起来时安装上,又把眼珠子摁回去,这才心情复杂地问道:“你,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江凯文耸了耸肩膀,“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她如今就一吃了上顿没可能下顿的社会底层人员,骗她,真没啥好处。
江凯文道:“如果费淼你还是不信,我可以讲一些只有你我才知道的事情。比如上高一的时候你暗恋高三的学长,自己不敢去送信,想让同在玩球队的同班同学帮个忙,却没想到引起这位同学的误会,以为你看上了他。”
费淼:“……”
“再比如,幼儿园的时候你好奇男女之间的区别,扒了隔壁桌小胖子的裤子,把小胖子吓得哇哇大哭。”
被翻出无数黑历史的费淼跪地求饶:“你别说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能把她从小到大发生的丑事如数家珍的人,也只有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上了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初中时分开,可又聚在同一个高中的江文了。
确认眼前这个颜值爆表的帅哥居然是从小跟她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江文时,她心中的那见到优质帅哥而产生的遐想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丝丝的怅然。
下一刻费淼朝着江凯文咆哮起来:“知道你家出事之后,我给你打了不下两百个电话,你都不接,再打欠费停机,接着竟然变成空号!你知不知道我因为联系不上你有多么的担心!”
江凯文安慰般的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费淼被她的轻描淡写气的眼圈都发红了,用力一拍桌子吼道:“你知道个屁!”
咖啡馆的静谧,因为费淼的一声大吼而消失殆尽。过来只想安安静静享受咖啡的人们用目光发泄着他们的不满。
费淼被无数的目光扫过才发现自己犯蠢做了什么,不要对四周的人鞠躬讪笑,以表示歉意。
等她坐下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要不是因为这个混蛋,她怎么会这么丢人。
江凯文被瞪的毫无脾气,甚至怕她刚才吼的口渴,特意要了一瓶冰川水帮她缓解嗓子。
这是因为江凯文知道,这是费淼在以发泄她自从得不到江凯文的消息后就积聚在心中的不安。
果然不出江凯文的所料,发泄过后的费淼心情好了不少,开始关心江凯文这半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
江凯文不想让他过度担心,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些,“当时我父母给我留下了一个公司,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对如何管理一个公司毫无头绪。为了不被公司里的高管糊弄,保险起见,我将公司出售。之后我拿着这些钱,就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去了我姥姥姥爷家。为了不坐吃山空,我在林家村承包了两座荒山(栗子园不属于荒山),种了几亩蔬菜,直到今天效益还不错。”
“做生意,有时会免不了要出去应酬,在那个场合,男人要比女人安全的多。再加上我的身高忽然再次发育,不到半年就长了十厘米,衬得起男装。后来穿着穿着,我就习惯了。如果你现在让我去穿女装,说不定我都适应不了了。”
说着江凯文手指点着自己下巴,调皮地对她眨眨眼。
“噢,我的天,拜托你不要对我放电好不好。”即使知道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好友,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沉醉在好友的美色中。
江凯文说完自己的事情,就去询问费淼,“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费淼开始装傻,“今天是你的批斗会,你休想转移话题。”
江凯文双手环胸,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费淼被看的浑身发毛,开始转移话题,“你今年没参加高考,你明年会去参加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凯文嘴边挂着笑,慢条斯理道。
费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江凯文:“不能。”
费淼:“……”
费淼哪里是江凯文的对手,没过多长时间就举白旗而投降。
其实她的故事也很简单,就在江凯文离开这里的一个月后。费淼原本看似和谐美满的家庭,因为他的父亲卷着家里的钱、带着情人私奔而告终。
接着受到重大打击的妈妈一病不起,每个月都不是小数字的药费,让这个家雪上加霜。
费淼为了照顾重病的妈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变身为身兼数职的女汉子。
与此同时,因为费淼忙着打工根本没有时间去学习,原本名列前茅的成绩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