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无法呼吸。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邪影的目标,就是自己!
“你是谁?!”沈青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那股强大的威压,厉声喝道,同时将阮白釉护得更紧。他知道,他们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这股不屈的意志,让他不能坐以待毙。
“我是谁?”邪影发出一声嗤笑,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傲慢,“卑微的蝼蚁,你们还不配知道本座的名讳!不过,看在你身边这位‘祭品’如此完美的份上,本座可以仁慈地告诉你们,我,便是这‘轮回之门’的执掌者,是你们阮氏先祖用无数血祭召唤而来的存在!”
“祭品?”阮白釉听到这两个字,心头猛地一颤,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句“白釉凝魂,启示之刻,轮回之门,为汝而开”的谶语。难道,自己真的是某个邪恶仪式的关键?
邪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血红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戏谑:“没错,小姑娘。你的血脉,是完成本座未竟计划的关键!当年,你那愚蠢的先祖妄图掌控本座的力量,却功亏一篑,反而将本座封印于此。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后代之中,会出现你这样拥有完美‘凝魂’之力的血脉!这是天意!这是本座摆脱封印,重塑伟业的天赐良机!”
邪影的语气越发狂热,它伸出一只由黑气凝聚而成、利爪狰狞的手,指向阮白釉:“你的灵魂,你的血肉,都将成为本座力量的一部分!本座将借助你的身体,彻底挣脱这该死的束缚,让这方天地,都匍匐在本座的脚下!”
话音未落,那邪影猛地发出一声尖啸,手臂(如果那团扭曲的黑影能被称为手臂的话)猛地一挥。散落在暗室地面上、墙壁上,那些因震动而剥落的、大大小小的骨瓷碎片,以及从那巨大骨瓷棺椁上崩裂下来的细小碎块,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骤然悬浮而起!
每一块骨瓷碎片,无论是大如手掌,还是细如指甲,此刻都闪烁着冰冷的寒芒,边缘锋利如刀,在邪影的操控下,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微微震颤着,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去吧,我的孩子们!”邪影的声音充满了戏谑与残忍,“为你们的新主人,献上第一份血肉的祭礼!”
随着它尖锐的指令,那成百上千的骨瓷碎片,瞬间化作了无数道惨白色的流光,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如同最迅猛、最密集的弹雨,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向阮白釉和沈青临激射而来!
“白釉!小心!”沈青临目眦欲裂,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将阮白釉推向一旁相对还算完整的墙角,而他自己则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
“噗!噗!噗!”
无数骨瓷碎片狠狠地撞击在墙壁上、地面上,激起一片片碎石与烟尘。更有一些碎片,直接划破了空气,带着致命的寒意,射向两人。
沈青临只觉得手臂、后背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闷哼一声,牙关紧咬,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了几步,险些栽倒。但他依旧死死地护住身后的阮白釉,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青临!”阮白釉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她眼睁睁看着几片锋利的骨瓷碎片深深嵌入沈青临的后背和手臂,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他深色的外套。那刺目的红色,如同那邪恶书卷上的字迹一般,让她感到一阵锥心的痛楚与无边的绝望。
“我……我没事……”沈青临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和喘息,他强忍着剧痛,试图稳住身形。然而,更多的骨瓷碎片,在邪影的操控下,再次呼啸而来,仿佛无穷无尽。
暗室之内,空间本就狭小,此刻更是被这狂暴的骨瓷碎片雨完全笼罩。每一块碎片都蕴含着邪影那阴冷而强大的力量,它们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攻击,更带着一种侵蚀灵魂的邪气。
阮白釉和沈青临,在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致命攻击下,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们不仅要竭力躲避那些如同子弹般激射的骨瓷碎片,更要面对那邪影身上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强大威压。
那邪影漂浮在骨瓷棺椁之上,发出阵阵得意而残忍的狂笑,仿佛在欣赏着两只困兽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它猩红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阮白釉身上,那贪婪与渴望,毫不掩饰。
“没用的……挣扎吧……哀嚎吧……你们的恐惧,只会让本座更加愉悦!”邪影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在暗室中回荡,“很快……很快你就会明白,你的宿命,就是成为本座的一部分!”
绝望,如同这暗室中不断加剧的黑暗,一点点吞噬着他们心中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