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烟的继父来吃饭。
房门里没有回应。
而几分钟后,抽油烟机的声音忽然“啪”地停掉了,重重的灼烫力道抽上了她的肩膀。
……是锅铲。
小向舒怀吃痛地、脑海一片空白,只下意识地不敢松开手中的汤碗,却被再一次狠狠抽下的责罚打得跌倒在地,摔洒了怀中滚烫的大碗。
深红颜色的浓稠汤液在水泥地上流溢,晕成几乎血泊一样的狰狞颜色,而这果然给了她的生母更多的、发泄自己因为丈夫的不忠而积蓄的怒气与悲怆的理由。
她的母亲哀哭地控诉着什么,用力揪住女孩细瘦的手臂、将她从地面上扯了起来。
于是,疯狂密集的疼痛落下。小向舒怀只是安静地,脑袋发晕,出神地望着自己校服短袖上,气味浓重地晕开的那大片污渍。
柳秀很快骂累了、也哭累了,揪着她到门外,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地要她收拾干净再回来。
——然后,家的门在她面前摔上。
……后来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似乎全都是模糊的了。她总有一些无谓的自尊心,又还太小、太不懂得克制自己的软弱。
于是,浑身狼藉、带着污渍与伤痕穿过楼道,顶着一双双眼睛的注视,在公共水房洗干净自己后,小向舒怀没有回家,而是埋着头、昏沉地走到了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