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轻颔首。
“父亲,”她于是道,“关于向氏这月内计划的投资,我想……”
就未来向氏的发展,他们商讨了良久,一问一答,向舒怀提出方案、请示,然后由向弘山来作最终指示,一切都如常般运转。
直到最后一个资金引入方案也被批准完毕。向弘山望着她,忽然开了口。
“——舒怀。”他道,“十一月前后安排会面。去看看,尽快定下来。”
他谈论起这场联姻的模样,就好像在谈论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晚宴,轻描淡写又随意,用的是那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就像他也曾经要求年仅十六岁的向舒怀穿上晚礼服、与他共赴一场人人皆有所图的晚宴。
然而,这一次向舒怀却没有在下一秒顺从地点头应允。
她只是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如往日般平静而毫无情绪地望着他。
热茶的水雾蒸腾,向弘山的视线中一时失焦,竟然错觉自己在自己这个忠诚而天才的omega女儿那双与她母亲无比肖似的黑眼睛当中看到了一种冷然的不屑与嘲弄。
那丝嘲弄只好像错觉一般,眨眼便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多半只是看错了。
然而,因为那冷森森的感觉,向弘山内心却本能地涌起一阵寒意,像是丛林当中野兽只是打个照面,便能够从彼此的兽瞳当中就决定是该要侵略、还是夹着尾巴怯而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