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么了,却感到一点奇怪的热流沿着自己的脸颊滑下,然后有水滴落在了余晓晓的手背上。
“啪嗒”。
余晓晓几乎是立刻慌了。她慌慌张张地望着向舒怀、又想要帮她擦眼泪,却又不敢擅自靠近,手足无措极了。
“向、”余晓晓小声叫人,像是怕吓到她,“向舒怀……你别哭啊……”
……她哭了吗?
向舒怀抬起手,试探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眼下,才察觉那里的确是湿漉漉的一片。
原来,她真的哭了啊。
在那个瞬间,那道泪意好像咸涩发苦的浓海水,流进被翘起了一个小口的蚌壳之中,淌入她最深处那赤-裸的、柔软而隐秘的心脏里。转瞬即逝,只留下一道干涩的、浅白的盐渍。
不该这样,在这种时候。
恐慌之中,她的心脏收缩着、好像快要沉沉地坠进胃里。
于是,向舒怀用力擦去面颊上的泪痕,确保自己眼里已经再没有一丝滞涩的泪意,然后才抬起脸,冲余晓晓笑了一下。
“……余晓晓。”
她轻声说,试着表现得平静如常,却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喉咙在发着抖,由内而外地渗着刺骨的恐慌。
“这是个玩笑吗?”
余晓晓愣了:“我——”
“很有趣。真的。”向舒怀听见自己在说,勉强自己露出冷静的微笑来,“只是、能不能……就这样结束就好?就到这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