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看自己妈妈那张呈现出衰老痕迹的面容,也害怕自己的幼稚。+山′叶_屋+ ·首,发,所以余晓晓逃跑了,跑到这里,走投无路地看不到眼前的方向。
脚边放着的那瓶甜牛奶已经凉透了,摸一下冰得刺骨。这半个晚上是如此漫长而又短暂,好像只一眨眼,可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余晓晓不知道,自己学得会吗?那么大的公司,她从没真正接触过业务,真的做的好吗?她还能做些什么?她是否真的担得起那么大的责任?
她真的……可以做得到吗?
电话铃声响起。
余晓晓浑浑噩噩地接了,听到通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余晓晓,怎么样了?”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向舒怀。
“向舒怀……”
“是我。余晓晓。”那个声音含着担忧,似乎听出余晓晓状况不对,“怎么了?”
她听着那个又静又冷、关切的声音,只好像溺水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根浮木。
余晓晓的喉头酸涩发堵,只感到一阵泪意上涌。
“向舒怀,我妈妈、我……”
余晓晓说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眼泪却越抹越凶。?看,书.屋·晓·税′王¢ ,毋`错¨内!容*终于说完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后,她已经哭得看不清东西。
“我该怎么办,向舒怀,呜……我该怎么办……”
那边停顿了片刻,才说。
“我会帮你。”
“……真的吗?”
“当然。”而向舒怀说,“我会帮你,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办。没关系,余晓晓。”
她的声音仍然那么平静,又那么确信,如同月光一样冷而剔透,就像是以往一样,世界在坠落,只有她根本没有改变。让余晓晓忍不住去相信向舒怀真的知道一种方法,能够解决一切问题、能够领着自己走出迷雾遍布的深渊。
她说:“你相信我吗,余晓晓?”
余晓晓带着哭腔,应了声:“嗯。”
“那好。”向舒怀说,“余晓晓,你现在该做一件事。”
闻言,余晓晓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站起身来,强迫自己找回平时的精力:“——是什么?”
“你应该回到家里睡一觉。!2,y,u,e¨d\u..-c.o?m!”而向舒怀说,“今天太晚了,你也已经很累了。余晓晓,你该休息一会儿。”
“好……”
“你现在可以开车回来吗?”对方交代,“如果情绪还是很激动的话,别贸然上路,我叫辆车去接你。”
余晓晓抹着眼泪,啜泣着问:“你会在吗?”
“……哪?”
“家。在家。”
而向舒怀回答:“……我会。我等你回来。”
终于回到家时,打开门,余晓晓看到向舒怀果然已经在了,正站在玄关等着自己。
家里静悄悄的,只开着几盏昏黄的、颜色温暖的小灯,而向舒怀站在飘飘摇摇泛起的暖黄灯光里,穿着件宽松舒适的居家服,身上萦绕着浅淡的、让人平静下来的冷薄荷清香。
她望着余晓晓,伸出手:
“余——”
余晓晓几步上前,用力抱住了对方。
明明在医院已经哭过了,她是不再想哭的。可是在这个柔软而温暖的怀抱中,余晓晓却忽然被巨大的委屈所席卷。
一直以来所有的恐慌都有了出口。仿佛洪流决堤一般,泪水尽数滚滚而落。
“呜,”余晓晓大哭着,“向舒怀,向舒怀——”
向舒怀显然是不适应拥抱的,但她没有后退、也没有躲,只是有些生疏地抬起手,轻轻顺起了怀里小孩的后背,动作缓慢而温柔。
“没事了。余晓晓。”她轻声说,“没事了。”
余晓晓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彻底没有力气。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走过去的,但等到回过神时,她已经冲过了澡,带着浑身水汽进了被窝。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而向舒怀站在书桌边,好像在泡一壶茶。热腾腾的蒸汽飘出壶口,在她小臂的高度转了个旋,直至彻底散开。
“为什么泡茶?”余晓晓嗓子哭得发哑。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问,“你不睡吗,向舒怀?”
“睡。”向舒怀说着,将壶盖扣牢,“是你明天用的。哭了这么久,用这个敷眼睛可以消肿。”
“哦……”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