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低下去,越来越轻,直至变作了又平又静的绵长呼吸声。-r`u`w_e¨n^x~s!.`c_o,m·
“余晓晓?”向舒怀放轻了声音,试着叫,“……晓晓?”
没有回音,通话另一头的小孩已经累得睡着了。
说着话也能睡着。向舒怀有点无奈地想。真的是小孩子吗。
不过,与对方漫无边际地闲聊了这么久,热潮期的身体又过于疲惫,她多少也感到些许困意上涌。
……安宁大概半个小时后会到,带着给她的阻隔剂,再将余晓晓送去医院。她只要注意听着敲门声、到时候去开门就好了。
没有任何事需要担心。
枕边又甜又绵密、没有攻击性的淡奶油烘烤的香气,也让向舒怀感到愈加困倦。
听着通话另一边平稳而舒缓的呼吸声,她闭上眼睛,也慢慢地睡着了。
*
在睡梦中,向舒怀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肺里的氧气也愈发稀薄,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皱着眉,翻了个身,没有醒过来。\x·q?i+s,h¢e*n¢.?c_o′m¢
空气中满是浓郁的甜香气味。
仿佛被浸泡在绵密浓郁的鲜奶油中一样,甜甜的气息渗入身体里,连带反应也变得迟钝许多。
好热……
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时,向舒怀茫然地睁开眼睛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如今的状况。
她心下一沉。
……糟了。
是信息素,极其浓郁,爆炸般从卧室开始蔓延,几乎快要实质化一般地充斥了整个房屋,属于深陷结合热之中的alpha。
这些扩散的信息素不像最初那样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与压迫感——但它们的主人显然身体状况极其不稳定,急需医疗介入。
不,也许更糟……
“余晓晓?”她试着向通话另一头询问,“——听得见我吗,余晓晓?”
没有任何回音。
即便将手机音量调至了最大,她也只听得到一声声急促而痛苦的低喘,偶尔有几个模糊破碎的音节传来,散在喘息里,内容却听不清晰。那孩子肯定很难受。
偏偏向舒怀现在这样,还不能去查看她的情况究竟如何——
她一时沉浸在忧虑中,竟忘了要去开门。!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还是外面包含担忧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才忽然叫醒了向舒怀,她硬撑起身体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去打开了大门。
门外的易安宁形色匆匆、眉头紧锁,肢体动作极为戒备。她没戴眼镜,紧攥着手中沉重的背包带,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打算报警,看起来简直做好了同因为结合热而疯狂的alpha搏斗的准备。
看到向舒怀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显然卸下了一份重担,眉目间却仍忧虑重重:“老板——”
“我没事。”向舒怀让开空间让她进来,“安宁,帮我去看看她的状况。在卧室。”
……她觉得不太好。
一旦离开了次卧那扇薄薄的、可怜的门的保护,客厅里alpha信息素的气味就实在是浓郁得过分了,无孔不入,严密而霸道地入侵着身体。
仅仅是站在这里,说上几个字,都快要耗尽了向舒怀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她快要站不住了。
多亏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自然也觉察不出她如今被困入了怎样的窘境。向舒怀还能够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在真的脱力晕过去之前,她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迈到沙发前坐好。
易安宁担忧地望着她,但是颔首道:“——好。”
她可靠的特助进入卧室,去查看里面的alpha女孩的状况,向舒怀昏昏沉沉地蜷缩在沙发里等待,只觉得体温越来越高,几乎因为过度疲惫而昏睡过去了一小会儿。
“老板。”直到她迷迷糊糊地听到这个声音,“老板?舒怀……还好吗?”
向舒怀勒令自己睁开眼睛。恢复清醒。
“嗯。”于是她抬起眼,“怎么样?”
“余……女士的状况,不是太好。”易安宁回答。作为beta,她无法通过信息素来判断余晓晓的状况,只能描述她表现出的其余症状,“体温非常高,呼吸也很急促,她的瞳孔也有放大的症状。”
向舒怀问:“对呼唤有反应吗?”
“目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