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木头
“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么?昨天夜里不是还邀我上来么?”昏暗的夜色之中,他支起身,慢慢凑近她,故意与她附耳:“姐姐今夜怎么如此不得趣,像根木头?”
“这样可不行,我很卑劣的。o°第¥,一2看<书¤,#网??ˉ >/最+新a??章||节¤o?更@新?_?快D1[”说着,又抚上她脸侧一缕发丝,细细摩挲。
这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晏娇脑子轰的就炸了。
飞快地退了出来,抱着双膝挪到床角,不服道:“……你欺负我。”
身上伤口还疼着,慕淮本也没想有什么动作,只是摊好被子,自己掀被进去,再看了她一眼,沉默地背过身,留下脊背薄长、腰窝劲窄的背影。
入目的黑暗让两人呼吸声都衬托得沉重。晏娇还是抱膝缩在那儿,一动不动。
良久,慕淮望着窗外那泄了一地的月光,声色清冷地保证:“大小姐放心,此事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继而又想到什么,停了停,慕淮冷冷加了一句:“也不会和阿梁说起。”
对着沉沉的黑暗,晏娇还是坐在床角,神色颤颤,战战兢兢的。*k~a¢n^s_h^u^j`u~n·.?c^c\
没等到身后少女的动静,慕淮索性半支起身子,取了随身的匕首,弯了弯唇对晏娇道:“适才是我不好。若大小姐还是生气,不妨拿了这个,明日给我一刀。”说罢,他信手一扔,把匕首扔给了晏娇。
匕首还是他先前想送给她的那一把,刀鞘上镶嵌了精致的红宝石,如今被这么硬邦邦的扔在晏娇脚下,那华丽精致的刀鞘掉了一半,锋刃落了出来,即便是在黑沉沉的夜里,也烦泛起寒光,很是锋利。
钝钝看了一眼,晏娇没去捡,连一步也没动。
慕淮看了看她,也不强求,背对着她,重新躺下。
晏娇在那儿蜷坐,窝成小小的一团。身上盖了被子,就能感受到那边传出慕淮身上的热意,即便她都贴紧墙根了,也能很清楚地觉察。晏娇记得他的身上永远是冷的,或许是以前生了太多病,受了太多伤,身子骨一直不好,气血虚极了。
现在却热意滚烫,她想了想,猜测这人可能因为伤势发了烧。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也没办法给他找药退烧,只能这么将就下去。
不过他的身子很热,晏娇却冷得很,身上冰冰凉凉,靠近了他还能借着他的身子,把自己捂热。?k!a^n+s!h`u~d·i/.·c¢o?m′现在哪怕离他那么远,一被之下的热意传过来,她腿上已经没那么冷了,满身血液好像复苏些许。
看着那道坚硬精瘦的背影,这个想法一出来,晏娇就怔了怔,还是坐在那儿,依然蜷坐着,没有动。
她思绪起起伏伏,想法乱七八糟,到最后把自己折磨得困极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居然就以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身后之人气息终于平稳安和下来。慕淮在沉沉黑夜中重新睁开眼,没翻身去看,仔细听了片刻,他才下了决心似的转过身去。
就见混沌的黑夜里,少女缩着身子,背贴着墙,防备地蜷在那儿。她身影变成小小的一团,像只委屈巴巴的猫,浑身透着戒备二字,让人心底都不由软下来。
慕淮轻轻笑了一下,随后面色迅速恢复冷清,连自己都没发觉。他撑起身,一手托在她腿弯,一手揽在她腰后,稍稍用了力,就把少女轻轻抱起,又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他动作极轻,晏娇没有被扰醒。在被子里,也还是身子蜷着,小小的一团。
长发胡乱散在脸侧、颈间,慕淮轻手轻脚地拂去了那些乌发,尽数波弄到耳后,少女的整张脸和白白嫩嫩的耳垂便露了出来。
慕淮轻轻在她脸颊上抚了一下。停留片刻,又生怕自己惊到她,立时收了手,又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
也只是稍触即离,蜻蜓点水地触碰一下,而已。
望着这人的睡颜他忽然想,怕是舍不了了。
这样的柔软,能让他记一辈子,怎么可能舍出来?他永远都不想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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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遇刺的消息,终于被南下的大军带到大兴。
盛京京郊,大军驻扎的京西大营处。
李梁火急火燎地冲到主营帐,俊朗的脸上一脸黑气:“冯将军 ! 晏大人 !使臣们真的遇刺了?!”
“的确如此,世子。”冯如脸色也郁郁寡欢,他前一日才得到这个八百里加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