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生怕她这样娇养的性子,会在路途中受了委屈。
看着一向懒散的哥哥神色也凝重起来,这会对她字字句句都是关心,晏娇心底发堵,少不了眼圈又红了红。
“好了好了。”晏泌捏捏她的脸。
前面鸿胪寺的使臣都在和西州衙内的官吏们一一拜别,各人面上都是庄重神色,一口一句“珍重”“告辞”的。晏泌忍不住取笑她,“小猫儿,就你哭成这样,不嫌丢脸?”
晏娇嗫嚅,“只要哥哥不嫌弃我。”
这边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打眼。慕淮骑在前面远远的马上,听到少女娇笑声,忍不住遥遥略了一眼探出车帘的那人。
她正和晏泌道别,不知说到什么,晏泌抬手勾了勾她的鼻梁,亲昵至极。
少女微微一笑,瞬时如所有灿烂,都绽开在他眼中。
抿了抿唇,慕淮收回视线,淡淡道:“出发。”
一行人从西州出发,行经陇西道,再由陇西道转过平凉关,才是真正进了回纥。
越往边塞走,果然天气就越恶劣不堪。一路上条件艰苦,备着的水和干粮为方便存储,都是事先收好的,当然也比不上在关内的。将近出平凉关,慕淮甚至到都护府 ,命人找了十数匹骆驼。
一出平凉关,景象更是和陇西道的截然不同。
放眼望去,都是飞沙走石,戈壁绵延不绝,一点草木都不见,到处是萧条一片的干涸。平凉关之前打了大大小小数十场仗,边塞人手不够,多的是处置不了的遍野横尸。
漫漫黄沙里夹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闻得久了,直让人想呕吐。出关没几个时辰,落月已经先受不住,趴在车辕边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