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他这么拆穿,她也不好意思走,事关重大,只能硬着头皮道:“有劳殿下了。”
那几个使臣不疑有他,一一退了下去。
慕淮定定看了她一眼,眸色这才柔和下来,“大小姐,坐吧。”
晏娇飞快地扫了一眼那几个立在边上的丫鬟,便听慕淮吩咐:“都先出去。”
“是。”那几个丫鬟垂着头,退了出去。
这一回堂内就只剩了她和慕淮。小阎王声色清凉:“这儿没别的人了,大小姐仍要如此防着我么?”
他是真不喜欢她在外人面前做出的客套,宁愿她不那么温顺,同私下那样刺他也好。
晏娇不好再故意到最外面,只能坐在了慕淮下首。
与她离得如此近,两人不过半步,慕淮甚至隐约闻见一股幽香,淡淡的,却最是温软,散在濛濛雨雾里,也是道不明的慵懒。
他视线望过去。
晏娇坐在那儿,微微耷拉着头,乌发松松软软 ,梳成个偏髻。西州比盛京还要冷,今日又下了初春的第一场雨。方才出门,她便披上了狐裘,雪白的袄子下露出海棠红的一段裙尾。
如今这么坐着,那段海棠红的裙裾随微风轻漾,像是柔柔的水面。少女的手轻轻交握在膝上,从狐裘底下露出的那截手臂也是雪白,腕上戴了一只翠玉镯,衬得肤色越发白嫩。
慕淮默默移开视线。
春雨绵绵,打在檐下,仍是不停。
慕淮没有诓她,果真仔仔细细地把之前商议出的安排又和晏娇说了一回,遇到她听不懂的地方,更是耐心交代。她是第一次来西漠,又是到回纥那样凶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