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江知晓躺在床上,不看裴渐觉。半晌,她说。
裴渐觉也不打算掩饰,承认道:“是,我就是故意的。”
“她还真敢来,你应该怪她,她要是不来,我不会这样做。”
见江知晓泪痕未干,眼睛还是肿着的,她刻意放轻了声音:“但是你放心,她只要不再来打扰你,我就不会找她麻烦,你和她以前的破烂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你骗我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这已经是裴渐觉自己觉得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可江知晓连理都没理。
空气中安静地带着些死气。
江知晓始终背过身子,低声抽泣,裴渐觉能看见了枕头上面的还未干涸的泪圈。
她是不是就只会为别人流泪?裴渐觉起身去用温水拧了条毛巾,回来时,江知晓依旧是那副样子,她直接把毛巾撇在了江知晓的头发上。
她皱着眉狠声道:“别哭了!”
“我没有对她干什么你哭什么!而且我对你也只是亲,你不要搞得自己很委屈!!”
江知晓这个样子,扰的她心乱。?g′o?u\g+o-u/k/s^./c′o-m/
裴渐觉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气只会攒的越来越多,她缓了缓道:“你自己静一静,我先走了。”
过了两秒,江知晓颤声:“我欠你的还有多少?”
声音不重,却很清晰。
放在把手上的门顿住,裴渐觉瞳孔微颤,动作有些僵硬地看向江知晓,随后无力般地闭上眼睛:“别想着你会还完,你永远都还不完,老老实实地待着,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叫她好过。”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第8章
六年前。
京市自打入夏,太阳就藏了起来,天空没有云,只是剩一片冷漠的灰色压下来,连带着颤动人心的阵阵雷声。
雷声大得让正在刷题的学生分了心,江知晓坐在窗边看着站在外面被淋湿的女孩。
女孩长着出众的面容,只是站在雨中太久,白皙的脸上都是病态的惨白色。
江知晓并不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么一个人的,几乎全校的人都看见了这个人的存在,但是老师半个月前就通知过他们:不许去管外面站着的人,她的身世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优秀,这么做只是人家的家事。-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家事,所以没人能上前管。
更是因为这是裴家的家事,谁都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女孩在楼下站了多久,江知晓就看了多久,她注意到女孩一开始听见雷声会立马捂住耳朵,蹲下颤抖的身子,将脸都埋进去,直到雷声渐渐小时,她才会小心翼翼地打开手臂,只是也许下一秒雷声就又会袭来,女孩就循环着这一套动作,周而复始。
渐渐地,女孩不再需要去蹲下身子,只是捂住耳朵就会让自己好受一点,有时会累晕过去,下一秒就会有一众保安,把她抬到救护车上。
所以那时候江知晓的愿望是——希望明天是晴天。
可是,江知晓是个倒霉的人,盼什么没什么,接下来的日子雨下得越来越大,雷声更是要把整个教学楼震碎。
隔了两天,又出现了女孩在雨中捂耳朵的身影。
班长道:“大家别管了,裴家就是这样的教育,裴大小姐从小就怕雷声,所以这是裴父在锻炼她。”
学生甲:“你怎么知道?”
班长:“我爸爸是她家管家。”
学生乙:“这样对自己的女儿也太残忍了吧 。”
学生丙:“就是啊,这雷声这么大,我在屋子里都害怕。”
学生甲:“人家一出生下来就啥都有,咱们还是可怜自己吧。”
众人不再讨论,江知晓低头做着题,心始终静不下来。
当天晚上和江映一起回家时,没敢去看女孩的脸。
江映拍了拍她的肩:“想什么呢?”
江知晓笑道:“没。”
穿过长长狭窄的通道,破旧的居民楼呈现在眼前,每到这儿时,江映都会跟她说:“哥以后赚大钱,把你和妈都接进去。”
江知晓每次也都笑着回应:“好。”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胡蓉忙活着把饭菜端上了桌。
三年前,江川因为房屋坍塌意外去世,家里就只剩下胡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