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很久之后,莫冉从包里掏出剩下的半根糖葫芦,外面的糖衣已经化了一点,绵软的沾在山楂上。
嚼在嘴里也不再是“咔咔”的清脆,黏糊糊的扯着牙齿,像什么东西藕断丝连的感觉。
盛楠紧紧盯着她手里的糖葫芦,难以置信的嘀咕一句:“还真是吃糖葫芦啊?”
“什么?”
“没什么。”
又咬下一颗吞进嘴里,莫冉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高楼,任软糯与甜腻在齿间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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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北市的雪似乎成了很稀有的客人,雪花偶尔也会给天气预报一个面子,敷衍的飘两片,在地上薄薄覆一层霜。
很多人记忆里那种一脚踩下去,浅能没过脚踝,深能没过膝盖的雪,好多年都难得一见了。
成十亦双手插着兜走着,路边偶遇小孩子同大人吵着堆雪人,大人敷衍说一句:“太薄啦,等一场大雪降临再说吧。”
小孩子回一句:“雪人会冷吗?到时候我们给雪人系一条红色的围巾。”
听着小孩子满是童真的话,成十亦笑笑,她之前见过那种系红色围巾的雪人:
那时大雪落下时,天地皆白。待人群散去后,只有雪人披着红色围巾静静立在雪地。
洁白的沉寂里,那条红色的围巾像一团跳动的烛火,在冷冽的雪白世界毫无保留的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