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拍完, 摄像师嘀咕一句:“那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正巧张晓从她身边走过, 拍了下她肩膀笑笑:“怎么, 你也入戏啦?”
摄像师说:“张导你还真别说, 我倒是真想问问那小赵伙计,为啥不打开看看?”
“你还问小赵伙计,普天之下姓赵的那么多,你知道哪个才是呢?”
没人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那本旧书里没写,张晓也就只照那旧话本的剧情设了个悬念。′墈^书^屋-晓′税-徃/ ¨追_嶵`歆\蟑`截′
工作人员在莫冉身边前前后后忙碌,张晓站在一旁同她讲着剧情所需要的情绪。
一切准备就绪,张晓站在监视器后面喊了开始,《绮梦双花》整部剧迎来最后一个镜头。
女将军终于从战场回来,一路跑到舞厅,满是裂痕的墙体杂草丛生,这里早就变成了一处被遗忘的角落。
就连以往顶上最是华丽的水晶灯,如今也只是挂了一两根黑色的电线在那里,风一吹过,打在断墙上作响。
面对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她冷峻的眸底带着从未有过的绝望,肩膀不受控的剧烈抖动,瘫坐在荒废的瓦砾之上。¢鸿*特¢晓.说\王· `追,蕞!薪/璋\结?
女将军掌心托着那颗朱砂吊坠,深情一吻。
乱世本就灰蒙蒙的天越来越朦胧,她眯着眼望去,舞女轻盈着身子向她而来,在她眼前舞着一场迷人的梦。
全剧到这个镜头定格,周围响起掌声,剧组工作人员捧了两束花分别送给两位主演。
怀里抱着那鲜花,短暂一瞬的凝滞后,莫冉突然就明白了成十亦的不舍和酸涩。
演过那么多角色,这部剧倒真正让她体会了爱而不得的遗憾和不甘。
心里闷闷的不悦,一双眼迫切的寻着成十亦,来到片场外。看到成十亦的一瞬,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松了下来,落在心底踏踏实实的。
小姑娘望向她的眼神温柔中带着欣喜,正冲她弯着眉眼笑。
两人也不讲话,成十亦偶尔悄悄做几个小动作逗她笑,莫冉则始终背着手站在一边瞧着。
张晓又不是很合时宜的过来了:“成十亦,你那个主题曲怎么样了?”
成十亦:“......”真像个追着学生讨作业的教导主任呐。′山.叶?屋? *首·发,
自拍完舞女与将军分别的戏开始,那首曲子倒是在她心里有了初步的模样,她回道:“快了快了。”
看着她那自信的小表情,莫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微妙的弧度。
工作人员抱了两个箱子过来,对张晓说:
“张导,这是那个“寻物”酒馆儿赵老板送来的酒,说是特意为这部剧调的,让剧组都尝尝。”
“噢?”张晓望着两个纸箱,一个写着“霜雪”,一个写着“夜诱”。
她笑笑说道:“挺会取名,分给大家尝尝吧。”
又扭头对成十亦说:“你那主题曲,也取个好听的名字才行啊。”
这当然难不倒成十亦,她冲张晓使劲点了点头。
回民宿收拾行李的时候,成十亦望着那张雕着花纹的小床,不久前她与莫冉曾在这里缠绵,枕边也许还沾有她们发丝的香气。
做旧设计的灰白墙壁上,她之前在上面认真打磨指甲的痕迹清晰可见,那深深浅浅的纹路,此时烙印一样刻在她心底。
她从包里翻出一只红色的笔,像先前磨指甲那晚动作一样,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捏着笔描着。
以那些划痕为根茎,红色在墙壁上晕染开来,几朵小小的红红的花朵悄悄绽放在床头。
暖暖的阳光照进房间来,画在冰冷墙面上的小红花,被阳光轻柔的指尖抚过,娇嫩的似在轻颤。
在这住了三个多月,成十亦买了很多小玩意,塞得满满的一大箱子。
橙橙同她一起收拾了好久才弄完,刚在椅子上坐下来,便看到桌上放着一块小石头。
拾起那块石头,橙橙说道:“我帮你把这个石头扔了。”
“诶,住手。”成十亦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儿,把那石头从她手里抠了出来。
这可舍不得扔呢,这是那晚莫冉砸她窗户时,被扔进来的第二块小石头啊。
她是要偷偷珍藏起来的,这是莫冉想见她的证据。她将那个小石头紧紧捏在手里,盯着它笑。
橙橙:“......”拍戏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