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那么一丝理智在，永平帝真想掀桌子。

晏骁寒原本也有些沉浸其中，听见慕馨宁后头的歌词，再去看永平帝的脸色，他顿时一脸复杂。

一曲结束，慕馨宁起身向永平帝行了一礼：“臣妹献丑了。”

永平帝面色难看，没有任何回应，众人也是噤若寒蝉。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们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曲子。

周围一片安静，慕馨宁顿时感觉到气氛不对，她心头一紧，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

先前她只注意到梨花，又赶上春季，所以有感而发，完全忘了后头的词意，毕竟她是赶鸭子上架，也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现在想想，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黏上。

道他君王情也痴，要是外人来唱这首曲子，定是有勾引永平帝之嫌，可是她是永平帝的妹妹，本来是没什么大碍。

奈何宸妃给永平帝下毒这件事，还是她揭发的。

帝王痴情，在后世值得称颂，但是在这个时代，是皇家大忌天下大忌。

一个皇帝要是整日沉浸在情爱中，朝堂不稳江山不稳，没准什么时候就国破家亡了。

即使慕馨宁是长公主，也不该妄议君王，她现在是踩在了生死边缘线上。

宋菀菀当然看出永平帝的不快，她深知永平帝宠爱宸妃，可是前些日子宸妃忽然薨逝，宫里只是草草把宸妃葬了，永平帝也没有过多伤怀，这很不正常。

慕馨宁唱‘道他君王情也痴’，对深情的永平帝而言，算是一种称赞吧，可永平帝为什么如此恼怒？

既然永平帝恼怒，那她的机会不就来了，她起身，朝着永平帝行礼：“皇兄，姐姐虽然妄议君王，以下犯上，但是她毕竟跟您是兄妹，还请皇兄网开一面，饶过姐姐一次吧！”

南阳郡主当然也不想让慕馨宁好过，她的话可没有宋菀菀说的好听，直白的道：“皇上，有句话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长公主犯错也不止一次了，如今她如此大胆的在众人面前羞辱您，您定要狠狠地惩罚她，以儆效尤！”

崔惜颜跟宋菀菀对视一眼，两个人在无声交流着什么。

二人都有些幸灾乐祸，慕馨宁这次自己找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永平帝难堪，永平帝定会给她一个教训。

崔惜颜也不忘了添上一把火：“皇上表哥，表姐她许是醉了酒，并不是有意冒犯您，您就看在姑母的面子上，对表姐网开一面吧。”

不提太后还好，一提太后，永平帝怕是恨不得要了慕馨宁的命。

永平帝跟太后的关系势同水火，只是维持表面的和谐而已，遮羞布一但被揭开，两个人定会拼个你死我活。

慕馨宁眼下可算得上是太后的人，永平帝定会借此收拾了慕馨宁吧。

随即，又有几个官员和家眷附和让永平帝治罪慕馨宁，他们大多都是皇上和晏骁寒的人。

慕馨宁一阵无奈，她领兵造反的时候都能逃过一死，如今竟然要毁在一张嘴上，真是笑话。

许久之后，永平帝才缓缓开口：“长公主，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慕馨宁行礼，面不改色：“皇兄，臣妹并不觉得哪里不妥，也不知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