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机,回到书桌前。
心底好像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发芽。
她可能是有病。
厉烽刚刚都不带搭理她的,她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舟书礼收回思绪,从书包里拿出作业。
算了,写几道题就冷静了。
时间滴答滴答走着。
转眼入夜。
舟书礼在本子上画上最后一笔,布置的作业顺利完成。
叩叩——
此时。
门外传来敲门声。
余爱玲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宝贝,还在忙吗?”
“爸爸妈妈可以进来吗?”
舟怀民也回来了?
舟书礼怔了怔,把本子合上,连忙朝外头喊了句:“进来吧。”
门把下压,门被轻轻推开。
余爱玲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放在书桌上。
舟怀民跟在她的身后,一半的头发几乎花白,看起来比余爱玲苍老了许多,却仍然抹不去他年轻时帅气的模样。
余爱玲朝她的书桌上看了一眼,关切道:“宝贝,现在才写完作业吗?”
舟书礼点点头。
“问这么多做什么?”
舟怀民一手搂住她的腰,话里除了埋怨,还有心疼,“现在学校的作业多得不行,一摞一摞的,我看啊,是不把这些小孩累死不罢休。”
舟书礼静静看着他们,看出两人欲言又止的纠结。
她起身,将两人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是坐在床边,满脸认真的看着他们。
“爸,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夫妻俩皆是一怔,面面相觑。
“或是有什么要跟我商量?”舟书礼斟酌措辞,“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希望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是从你们口中知道。”
周怀远摘下眼镜,沉沉叹了口气。
余爱玲往前挪了挪臀,正襟危坐,“宝贝,是这样的。”
“其实我们两个这几天根本不是出差。”她紧咬着下唇,似乎有口难言,“而是……而是……”
舟书礼心里有了答案:“而是去了我以前的家?”
余爱玲点了点头,不想瞒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们去跟你以前的、养你的人商量补偿、或者说是报答酬劳。”
舟书礼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舟怀民愤愤在自己腿上砸了一拳,“没想到那家人非但拒绝了我们提出的五十万,还……”
以舟书礼对那家人的了解,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她了若指掌道:“他们的要求,是不是也送周雪漾来读江安私高?”
夫妻俩没想到这件事会被自家女儿看透,顿时有些愣了。
“宝宝,不是妈妈故意瞒你,只是那时候那种情况,我们也……”
余爱玲顿了顿,说不下去,只能重起话头,“没事,如果你再也不想看见他们,我跟你爸再去跟他们家谈条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没关系。”
舟书礼走到他们面前,半蹲下来,而后拍拍她的手背。
她问:“只是帮周雪漾进江安吗?学费呢?还有每年的赞助费呢?”
舟怀民嗓音沙哑:“他们说不用我们出,他们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样啊。
也是。
毕竟能进江安,可比五十万值多了。
舟书礼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父母,“那我们还得感谢他们帮我们家省了这笔钱。”
余爱玲错愕:“宝贝,你不会在意那家的女儿跟你再次相遇吗?”
“不会。”舟书礼真心实意,“就让她过来吧。”
她也想看看。
面对不用费劲心思讨好那个家的她,周雪漾还会不会把她当成仆人一样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