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喃喃道:“皇位……送他?”
“不错。”二皇子笑起来,眼神却冷得像刀子,“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这个二哥,也算是一片心意了。”范无救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懵懂。他是个武夫,虽识得几个字,但终究读书有限,哪听得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权谋话术?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又抬头望向二皇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问出来。“坐下吃点吧。”二皇子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般随意,“难得这一锅好肉。”“我不饿。”范无救摇头,重新翻开书来,坐在门槛上,就着檐下微弱的灯火,竟真看得入神起来。二皇子望着他,摇了摇头,口中嘟囔着:“真是个怪人。”他夹起一片毛肚,在红汤里一涮,入口脆嫩爽口,却仿佛尝不出滋味。他低声自语:“范清越啊,按理你该叫我一声二哥。今日这份大礼,你可得收好了。”锅里汤水翻腾,蒸汽氤氲,他的脸在光影中显得模糊不清,唯有那一双眼睛,依旧清明锐利,像是藏着刀锋。“这皇位嘛……”他含糊不清地说,“狗屁不如,谁爱争谁去争,老子不稀罕了。”他咬了一口肉,咀嚼着,声音低沉下来:“你若想当皇帝,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只是……别学那些废物,得了江山,就杀卸磨杀驴。卸磨杀驴的事儿,可别牵连我。”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三件礼物,这是第一件,愿你喜欢。”范无救仍在看书,似乎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窗外风渐起,书页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他却稳如泰山,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二皇子望着他,忽然笑了。笑声不大,却透着几分寂寞。他举起酒杯,独自饮尽,低声叹道:“都道我是疯子,倒不如真疯一场。范清越,你既是皇子,也该明白,这世上最贵重的礼物,从来不是金银玉帛,而是人心,是命。”火锅依旧沸腾,而屋内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