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自知不是对手,便不再理会。
苎麻质地的棕黑色道袍静静躺在许安手里,与各地道观里的道士所穿并无二致。
许安望着这道袍,思绪飘渺,精神有几分恍惚。
许安摇了摇头,将道袍摆在地上。
又解下了自己身上历经了多日风餐露宿,变得有些残破的儒袍。
将其摆在了道袍一旁,驻足凝视了起来……
许安并没有果断地捡起干净的道袍穿上,而是目光不停在两件衣物上来回打量。
“不舍吗?或许吧。”
“毕竟打出生起,我就被安排好了,沿着既定的轨迹,做一名奔向功名的读书人。”
前十六年,许安一首按照家中长辈安排好的轨迹,安分地做一名书生。
批阅十载,焚膏继晷,囊萤夜读,三更灯火五更鸡,为的不过是十年寒窗,一朝成名。
但凡书生,哪有不渴望仕途的。
“朝为田间郎,暮登天子堂”,更是许安过去的十六年人生里被灌输的唯一渴望。
当然,作为一名天子门生、圣人弟子,许安也曾有过类似“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等为天下学子痴迷的终极理想。
但这等宏图伟愿,实现起来太过困难。
成为一名造福一方的朝廷命官,立身立言立德,哪一步都不简单。
许安是个对自己坦诚的人,很清楚自己的斤两。
他没什么立言之能,能从修身齐家,走到治国这一步,或许就己是他此生最大的奢求。
更后面的“平天下,为万民立命,继承先圣绝学”的抱负,他一首觉得离自己很遥远,甚至不理解对自己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