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礼瞬间脑子都被清空,只能被动迎接着。
几分钟后,又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个吻了,但就数这个后劲最大,达到边礼从沙发上被拉起来的时候还是脑子懵懵的,没忘记给自己争取名分:“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奚聆替她抚平领口褶皱,再一个一个帮她把刚刚滑开的扣子扣好,最后素手平扫展平,眼神抚过懵懂的眼角微微一笑:“纯洁的女女朋友关系。”
惊喜从天而降猛然笼罩在边礼头顶,一时间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晕头转向。
边礼站起身子呢喃:“女朋友。”
随后眼前一亮,一个大踏步上前双手扶上奚聆的肩膀,试探性的用张开双臂,直到将人紧紧搂进怀里才感觉到真实。
奚聆没有拒绝她的想法,甚至还主动上前去回抱,任由眼前人用一个拥抱去填补内心摇摇欲坠的防线。
此刻的奚聆心里五味杂陈,其实她什么都知道,知道边礼没有安全感,知道她需要的不过是一句承诺,甚至只是不拒绝,可她任由边礼漂泊在外的心惴惴不安许久,不肯对她施以一丝同情,难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无情拒绝,不闻不问对重情义的边礼来说是多大的打击,需要多长时间来治愈吗?
她知道。
对自己的无情冷漠心知肚明,并放任自流。
也是多亏对方是个不谙世事,心地单纯的孩子,但凡有一丝察觉的成年人都会唾弃自己。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奚聆从不是个大方的人,想要的人一旦下了决心,她就不会再放过。
边礼从抱上来就一声不吭,奚聆给她时间思考接受,可是几分钟之后她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边礼。”
无人应答。
再一声:“边礼。”
依旧一片寂静。
奚聆有些急了:“边礼你到底怎么了?”
见她实在着急,耳后才穿来一声低沉的鼻音:“嗯。”
眉头皱起,奚聆也顾不上想东想西了,连忙双手撑开边礼贴着的腰,正对着她,急急的想要看她,视线刚转到脸上,奚聆就吸了口气。
只见刚刚还笑着羞红了眼的人现在眼圈依然挂着淡淡的红,不同的是原本茂密如森林的睫毛上挂着摇摇欲坠的露珠,一片澄澈的眼神像是刚才下过一场晴天雨。
她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哭了。
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骂了自己一句,奚聆视线周围巡视了一遍没有找到纸巾,索性伸出手,轻柔的指尖抚上边礼的眼角,将残余的水润转移到自己的指尖,柔声细雨的说:“阿礼,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吗?”
今天明明是个好日子。
她的眼神比清风拂过山雨还要温柔,对上奚聆的眼神,边礼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对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有些羞耻,觉得自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什么?”
奚聆擦拭的动作顿了顿,环视四周,发现沙发很适合谈心,拉着她做在沙发上,自己则在另一边坐下,认真的看向边礼。
“阿礼,如果我们还是以前的关系,我不会多嘴问上一句,但现在……”
奚聆突然柔和了眼神,玉软香温的手覆盖上边礼温度稍低的左手,起身柔柔的蹲在边礼面前,这个角度让她看起来比平时要柔软好亲近的多。
比刚才更细更轻言软语但也更有力量的一句话被奚聆平缓吐出:“我是你的女朋友,这意味着我们将是这世界上除了家人之外最亲密的关系,你不必对我隐瞒些什么,也不必觉得害羞,我喜欢你,就不会想要你不舒服,阿礼,我的恋人的情绪,我想知道。”
如果她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落泪都能无动于衷的话,何谈长长久久。
奚聆是想要和眼前这个人一生一世的。
边礼那一瞬间是有些愣怔的,但旋即涌上心头的就是繁乱如麻丝的复杂,其中又夹杂着令人如被棉花包裹着的安全感。
是啊,她们都不是会因为一句话产生矛盾的人,她们经历过许多,不是会被轻易打倒的,自己好像也不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感受到的,难为的,难过的,都该说与对方,才是最好的状态。
沙发前很宽,边礼想了想,反手握住奚聆搭在自己手上的柔软,也轻轻蹲下身子,桃花眼跟奚聆对视,望着奚聆真诚温柔的双眸抿了抿唇慢慢开口:“就是觉得这一天我等了太久,像上天突然对我心软,降下了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