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买来的山竹洗了洗,放进果盘里,再挑袋番茄味的薯片,最后,拿上一袋凌豫筝爱吃的糖。
客厅窗帘被拉上,凌豫筝蹲在电视机前,右手摁遥控板,仰头对着屏幕调试。
遥控板信号源的红光不断亮起。
祁音书抱个抱枕坐在沙发上,目光从这颗偶尔闪烁的红光一路往上,定在被屏幕照亮的侧脸上。
没有表情的凌豫筝真是很迷人。
比笑起来还要迷人。
“嗯,这样应该好了。”过会儿,凌豫筝起身,在稍微偏暗的莹光中朝祁音书走来。
凌豫筝家这个沙发是之前网上很火的云朵沙发,奶油色,看上去蓬蓬松松的绒布,长座与长座之间有一条不算明显的缝隙。
刚坐下,摁播放键,片头都还没来得及响。
凌豫筝又忽地将电影暂停,起身,在祁音书疑惑的目光中往房间的方向走。
大约半分钟后,人带着一张咖白色的绒毯从里面出来。
这配色和绒感让祁音书瞬间想起古雨从前给她看过的一张狗狗照片。
好像叫,可卡布?卡可布?
记不清这三个字的顺序,祁音书心痒痒,想要知道正确名字的渴望超越了她此刻对凌豫筝的关注。
低头,解锁手机,尝试在搜索框打入了“可卡布”三个字。
嗯,是可卡布。祁音书心里一下就舒服了。
不过凌豫筝怎么没有声音?她纳闷,抬头——
凌豫筝笔直站她面前,怀里抱着绒毯,脸上零笑容:“你就这么见缝插针地想要看手机哦,在等谁消息吗?”说完,躬身,将绒毯平整铺在她腿上,“怕冷还只穿裙子。”声音很淡地又“训”了她一句。
祁音书一下抓住将要离开的右手,拉近,把还未关闭的手机页面怼到凌豫筝眼前:“你看,你给我这张毯子是可卡布。”
“可卡布?”
显然,凌豫筝并不能顺利接上她内心的思考。
手被她拽住,上身弯在她面前,对她的手机皱眉片刻后不知想到哪儿去了,近距离看向她,问她,“你想养狗?”
祁音书看着凌豫筝动了几下的嘴唇。
松开手。
心里有点乱地赶紧低头扒拉手机。
“没有,什么养狗,没有。”哎呀,她也不知道她在回答什么。
“不过我这毯子很保暖,我都冬天在客厅看电视用的。”凌豫筝走去祁音书左边,坐下,拿起遥控板,“三十度的天看恐怖片,你又穿外套又盖毯子,感觉会热。”
祁音书心说,当然会热,我原本打算脱外套——
她垂在毯子上的十指都紧了紧。
这会儿,心乱七八糟地跳,突然就没勇气脱了。
电影开始播放。
其实前四十分钟的剧情,祁音书都看过了,斜刘海匍匐在她腿边,吭哧吭哧咬着她特地揣来的一个小磨牙棒。
祁音书心不在焉,眼睛盯着屏幕,不时低头,指间去戳戳不停在晃动的狗头。
凌豫筝坐得离她好远,声音十平八稳地问:“她们这是要去村里驱邪吗?”
“应该是吧。”祁音书回答,“刚才不是说村里有大师,能帮忙看看吗?”
“应该?你前面没看?”
祁音书看眼凌豫筝,后者直勾勾看着她,仿佛真的很好奇她的观影进度。
但不知道是这客厅光线太昏暗,还是凌豫筝的脸太漂亮。
祁音书脸一热,慌乱地收回目光,脑子里“嗡”了一声,磕巴道:“啊、嗯,看了不过被打断了嘛,没看多少。你还是自己看吧,问我我也不知道。”
“是吗?我还想说你能给我一点恐怖预警呢。”
凌豫筝安静了。
祁音书耳根燥热的感觉却没有消失。
不,更准确地讲,她的脖子、后背都渐渐泛起了热意。
是不是真的该把外套脱掉?
这毯子也太厚了。
好热啊。
忍了又忍,祁音书实在热得受不了,感觉后背和腰上都出现一种热过头被针尖轻轻刺的麻感。
她没有掀开腿上的绒毯,选择在熟悉的逃亡音效中,脱下了夹克外套。
呼——
凉意飘来。
人顿感轻松多了。
待电影播放到祁音书没看过的部分,她开始集中精神,身前抱着被她胡乱揉成一团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