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分别,祁音书对她说:“谢谢你的雨伞。”
第二次分别,祁音书拘谨站她旁边,指指她们面前唯一一辆出租:“姐姐,你先上车吧。”
第三次分别,祁音书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发现你无聊的时候喜欢玩糖纸,好可爱。”
……
祁音书是一个对她充满好奇,却又与她尽量保持着合适距离的人。
某种意义上,是她的同类。
祁音书是一个说着有11次恋爱经历,却在二人指间碰触时都要缩回手的人。
某种意义上,是她的同类。
祁音书还是一个,鼓起勇气,拉住她,问她能不能继续下去的人。
某种意义上。
她作为一个成熟的姐姐,需要弯起笑眼,告诉祁音书,我识破你了,但没关系,我会——
“好啊,那就让我来教你吧。”
接吻的时候,她很紧张,祁音书比她更紧张,不是搂着她,而是用力捏住她的胳膊。
像在抵抗,又像在求救。
到最后,她们两个人的指间都又潮又滑。
十指扣紧,她们像共生的藤蔓,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之上。
所以,她发现她不能再沉下去。
只有二人在的电影放映厅里,银幕缓慢滚动着《别放弃》的演员名单。
凌豫筝她用力地、紧紧地握住了祁音书的手。
“祁音书,我生病了。”
“今天你就陪我回家吧。”
“好吗。”
第67章
祁音书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凌豫筝家里了,右手还提了一袋1kg的米。
米袋真空包装中央一圈蓝色水滴状印纹,白字写“黑龙江五常粥米”。
简而言之,适合熬粥。
凌豫筝弯腰从鞋柜里为她找出一双棉拖鞋,“哗啦啦”拆开塑料袋,蹲下,轻轻放于她的板鞋之前。
祁音书注意到这双粉色棉拖上,左右,各一只小猪脑袋,嘴巴是一条弯弯的黑线,对她笑。
仿佛在对她讲:“祁音书,笨笨的哦,还是来了吧,还要给人家熬粥哦!”
“小祁。”凌豫筝站起身,先换好鞋的人往里走,背影问她,“你刚才说要砂锅是么?”
“嗯。”祁音书的目光从那嘲讽小猪脸上挪开吗,平静地脱鞋,踩进去。
用力踩进去。
凌豫筝的家跟她家格局差不多,左边客厅,右边厨房。
她向右跟进去时,凌豫筝正抬手拉开上面的橱柜,里面摆着红枣、枸杞,非常养生。
“砂锅——”凌豫筝一边扒拉袋子,一边念叨,“我放哪儿了呢。”
“那么重的东西你应该不会放在上面吧。”祁音书轻声提醒。
凌豫筝回头赞赏地看她一眼,好像她发现了多么了不起的宇宙机密。
“砰”,凌豫筝缓缓合上顶橱的门:“想起来了,在下面。”
说完,人忽然一下子往后退一步,撞到祁音书眼前,还踩到了祁音书的拖鞋,身影晃了下。
祁音书赶紧伸手给人扶住,等凌豫筝站稳,手立刻松开,提着米自然往右边水槽走:“你找锅,我先把米拆了。”
祁音书动作很熟练,撕口子,再接住凌豫筝后一步递给她的小砂锅。
砂白色米珠如水流般“哗啦啦”往锅里倒,她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在头发散下有点挡视线时,想起来问凌豫筝一句:“可以帮我找根头绳吗?”
“啊,行。”旁边一直安静观赏小祁淘米的凌豫筝应了声。
她转身快步去卧室,拉床头柜抽屉,拆出一个新的黑色宽头绳,再返身回到祁音书身边。
“给。”她左手撑在台沿,右手食指拇指捏住绳圈的一角,递到祁音书眼前。
“我这手沾了水不方便,你帮我随便拢一下吧。”正在倒淘米水的人,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谢谢。”且自然客气。
凌豫筝捏绳圈的双指紧了紧。
她目光从沾了水的手扫到黑色直发间隐约的耳廓,垂眸,无声地笑了下,才回。
“好。”
凌豫筝站在祁音书身后,抬手束起这柔顺的黑发,指尖偶尔略过耳尖,勾住几缕调皮不配合的碎发。
祁音书淘米的右手顿了下,异样的酥麻感从她的耳朵尖快速钻进她的身体里。
她嘴唇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