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让他心中的怒通通消失。
“今天在医院是有些误会,等回去我和你解释好不好。”
江岁昭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那一刻时凛臣的突然有些愧疚。
江岁昭怀着他的孩子,本来身体就弱。
经历这几次意外,心里更是没有安全感,他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让她跑过来。
他都有点想抽自己一嘴巴。
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又实在不好意思道歉,只能摩挲着江岁昭的手背。
江岁昭自然也感受到他的小动作,觉得好笑。
对上他的眼神了然地点点头。
“找到灼渊了吗?”
时凛臣沉默着摇摇头。
手机铃声响起,是柳北川。
“家里我也找遍了,没有。”
“实验室也没。”
“那臭小子能去哪!”
电话那边的柳北川生气地打掉了什么东西。
“等等。”柳北川疑惑地发声。“无名寺庙的捐赠证书。”
柳北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次医院的的时候,季灼渊也提到过一个什么寺庙。
“凛臣,去无名寺。他可能在那!”
时凛臣挂了电话,吩咐周数开车。
他的心头涌上烦躁无法消散,离得越近,这份感觉越强烈。
其实,三个小时前。
季灼渊坐在车内,看着无名寺的门口。
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香火味道。
门口空无一人,他给无名寺捐赠了一笔钱。
只有一个要求。
让他们在苏禾的忌日闭寺一天,他想要给苏禾祈福。
上次从这里离开以后,他想了很多。
人在少年时的确不能遇到太喜欢的人,因为得到了,就会变成朱砂痣。
得不到,就是白月光。
喜欢的人死了的话,那少年就永远是少年了。
还挺有道理。
季灼渊看向一旁的苏禾,苏禾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
“苏禾,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奶奶那边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很痛苦。”
“曾经我一闭上眼,眼里都是你躺在病床上朝着我笑的样子。”
“你答应过我会来看我,但你一次都没有来。”
“我有的时候在想你,你是不是在生气所以不愿意来。”
“梁婳说,你是因为想要我好好活下去,所以不见我。”
“于是,我努力演出一副活得很好的样子,可是好累啊。”
“直到我见到了你,上天还是我的,让我能再次看见你。”
季灼渊说着,从车载冰箱里拿出那个小药剂,攥在手心中。
苏禾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伸出手,覆在他手上。
苏禾担忧的眼神看向他,他一时有些迟疑。
“苏禾,等等我,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季灼渊说完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打开车门朝着寺内走去。
时凛臣几人赶到无名寺的时候,看见季灼跪在殿内的背影。
“季灼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