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浑!你就别照啦!你再照能有我英俊吗?”
“我昨天让你好好把要袅洗一下,你没有忘记吧,你洗了吗?”“啥?什么东西!”“那匹马!”“哦哦,我洗了啊。我洗了两遍呢,我还把它皮毛重新梳理了一下,现在大白可漂亮了!”侯景心中暗暗腹诽,白马就叫大白它不好听吗?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见高欢还在在镜子前照来照去,侯景顿觉好笑,不就和娄家娘子见个面吗,弄得跟自己是个小娘子要去见夫君一样!“别照啦!我记得昨天你们约的时间是巳时吧,你再磨蹭会儿辰时马上就过了。到时候负了约,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高欢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把头发精心束起,形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再用一根黑色的发笄固定。之后他对镜又照了一会,内心感叹:以前在历史书中只知道高王长相帅气,我穿越过来这么久还真没有认真的观察过,这岂止是帅啊!我当代吴彦祖跟眼前这个样貌一比,竟然黯然失色,古人诚不欺我,这高欢确实是个绝代美男子。只见铜镜中的男子面若青松般刚毅,眉如剑、眼如星,隐隐透露着一种令人沉溺的深邃,皓齿轻扬时,似有春风拂面让人心头荡漾。紧闭嘴唇时,冷峻中又似乎自带威严,如此俊朗清逸,就像是造物神精心雕刻而成,让人一眼沉迷。虽然因常年在边镇沐风栉雨而皮肤略黑,但反倒是偏黑的肤色给他平添了一种豪迈的男性魅力。看了一会儿,高欢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他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这才走出门去。“娘子,您慢一点。高公子和我们约定的时辰是巳时呢,现在才刚到辰时。您不用那么着急……”月姝手忙脚乱的跟在娄昭君后面,二人一前一后朝怀朔城门走去。快到城门的时候,娄昭君突然转身向月姝笑道:“你先回去吧,如果我阿母问起,你也好帮我遮掩几分。”“可是娘子……”“无碍的,我只是许久不曾见到原野苍茫之景,想再见见罢了。”月姝见自家娘子眼神坚决,只好深施一礼,转身离去。这边高欢牵着遍体雪白,通体皮毛如同绸缎的要袅缓步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人人都讨论贺六浑是不是有什么奇遇,要不然往日里如此穷困的贺六浑怎么今日竟突然有钱买马呢?高欢则泰然自若,他现在脑海里全都是将要再一次见到的那个女子,那个彼此一眼认定的女子……城楼下高欢远远的望见破晓的辉光映照的一位女子的身影。她身着一袭紫色远点撒花软绸交领长袄,内穿一件白色交领袄子,一条青色长裙,衣摆随风轻轻摆动,如同草原上的波浪。长裙上绣着精细的云纹和鹿纹,色彩斑斓,一眼望去满眼生机盎然之感。长长的的头发用彩色丝带编织,垂落肩头,随着步伐轻轻摇曳。随着她缓缓走近,高欢听到一阵阵悦耳声响,那是她手腕上戴着的几串玉石手链,随着走动轻轻碰撞。待她走近,高欢很自然的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对方。 娄昭君望进高欢亮如朗星的眸子里,也不问白马从何而来,只浅笑温言道:“高郎,我们走吧……”高欢点了点头,二人并肩走出城门。在官道上走了不远,一阵悦耳叮铃声响起,娄昭君伸手指向西南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高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高欢看向身边那个眼睛里仿佛有一泓秋水的姑娘:“那里是阴山,昭君,我从小在怀朔镇长大,这里也是我的故乡。”娄昭君转身面向高欢,平静的脸庞上突然绽放出盈盈笑意,像是初春一阵暖风拂过,满树梨花争相盛开:“高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高欢看着面前这个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是把整个草原的光彩全都夺去的姑娘。猛然间北齐高神武曾经亲燃烽烟、分割天下的记忆汹涌而来,他轻声道:“那里是阴山,汉人曾在那里与匈奴、与柔然誓死鏖战,是汉人和外族的分野。”顿了顿,高欢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双手像是要把远处那处连绵山脉揽进自己怀里,朗声道:“阴山,是我想送给昭君一个承诺,我贺六浑指阴山为誓,此生定要匡平天下,把这锦绣山河当作昭君的聘礼!”娄昭君看着面前高大坚毅的背影,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高郎,我虽然能看出你志向远大。但你毕竟是一个边镇中人,大魏有严令,六镇府户不得随意迁移外出。你以前也不曾去过六镇之外的地方,你怎么竟像是能通晓当今天下大势呢?现在大魏虽然没有以前强盛,但也没有轰然崩塌的迹象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