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老化’的形式,制造小范围、非致命的停工和财产损失。具体行动方式,自行判断,原则:隐蔽,自然,可推诿。重点目标:冲压车间、原料运输链、仓库管理环节。明白?”
“明白!长官!”十七道低沉的声音汇聚,带着一种冰冷的、执行指令的绝对意志。\鸿*特·暁+税`惘+ !免+费*跃`独`
“第一组,五人,明天下午,由老王中介带入。”林宇点出五人,“现在,解散。熟悉伪装,降低存在感。”
士兵们无声地散开,或站或坐,但身体依旧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紧绷状态,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浑浊”,动作也刻意带上了一点属于体力劳动者的粗拙和迟缓。他们在学习,在模仿,如同顶级掠食者披上羊皮。
螺丝厂内,巨大的噪音如同实质的潮水,冲刷着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粉尘、切削液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冲压机单调而沉重的撞击声,像巨人的心跳,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李强被分配在原料搬运区。他的任务是将沉重的金属锭从平板车上卸下,再用液压叉车运送到各个机台旁。工作简单,粗暴,纯粹消耗体力。工头刘,像一只秃鹫,不时在车间里逡巡,三角眼里射出挑剔而恶毒的光,稍有不如意,污言秽语便劈头盖脸砸过来。
“妈的!没吃饭啊!搬快点!磨磨蹭蹭等着下崽呢?!”
“蠢货!叉车撞到料架了!眼睛长裤裆里了?扣钱!扣钱!”
李强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汗水顺着沾满黑灰的脸颊滑落。他按着一个“力气大但动作稍显笨拙”的普通工人的标准在干活,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太突出,也不至于太慢而被赶走。他的眼睛,却在每一次低头、每一次搬运的间隙,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记录着:
* 刘工头巡查的路线和时间规律。
* 原料堆放区的具体位置、堆放方式、监控死角。
* 通往冲压车间的原料运输通道,以及通道上那几处坑洼不平、常有积水的地面。
* 仓库管理员老马那间位于角落、永远敞着门的小办公室,以及他习惯性放在桌角的那串钥匙。
* 冲压车间里那几台噪音最大、看起来最老旧、油污最厚的机器编号。
同组的赵铁柱和王海,也各自在冲压车间和半成品区,用同样的方式收集着信息。他们的“木讷”和“沉默寡言”成了最好的掩护。
第三天下午,由老王中介带来的五名“新工人”也顺利进厂,被分散到不同的岗位。他们同样沉默、勤恳,如同投入巨大机器中的新齿轮。
“锈蚀”行动,在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中,悄然启动。
原料区。
一辆满载着金属锭的平板车被推了进来。李强和另一名士兵负责卸货。按照流程,需要先用撬棍将沉重的金属锭撬松,再合力搬下。李强“笨拙”地握着撬棍,在撬动一块巨大的金属锭时,撬棍尖端似乎“不经意”地、极其精准地滑了一下,重重地、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戳在了平板车的一个承重轴承连接处。那处连接本就有些锈蚀松动,在一声轻微的、几乎被车间噪音淹没的“咔嚓”声中,连接销轴断裂。平板车微微一歪,虽然没立刻散架,但走起来开始明显不稳,轮子发出不正常的摩擦噪音。几分钟后,当它再次被推出仓库装货时,一个轮子终于在颠簸中彻底脱落,沉重的金属锭滚落一地,瞬间堵塞了原料通道,引来刘工头暴跳如雷的咒骂。维修工被紧急叫来,骂骂咧咧地开始修理。
赵铁柱负责给一台老旧的冲压机送料。这台机器油压系统似乎一首不太稳定,工作时噪音格外刺耳。在一次送料过程中,赵铁柱“不小心”将一块沾着较多切削液、略显湿滑的金属胚料送入模具。冲压头带着千钧之力落下。“砰!”一声沉闷的、不同于往常的巨响!金属胚料在巨大的压力下产生了极其微小的滑动偏移,虽然产品勉强成形,但模具的一角却崩裂出米粒大小的缺口。冲压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停了下来。工头刘冲过来,看着模具上的缺口,脸色铁青,对着赵铁柱就是一顿咆哮:“你他妈眼瞎了!料都放不正!这模具修一下多少钱你知道吗!扣钱!这个月奖金全扣光!”赵铁柱低着头,一副惶恐又委屈的样子,嘴里嗫嚅着“太滑了…没拿稳…”。模具损坏,意味着这台机器至少要停工半天到一天进行检修或更换。
一名负责转运半成品的士兵,推着堆满沉重金属件的平板车,经过那条坑洼不平、常有积水的通道时,车轮“恰好”碾过一块松动的盖板边缘。盖板猛地一翘,车轮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