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才是整个阴谋真正的起点。
我扶着富商一路回到大理寺,夜色已经深了。
虽然仓库的爆炸和坍塌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整个案件却像是在黑暗中揭开的一块布,露出底下更深的阴谋。
一路上,富商虚弱得几乎站不稳,嘴里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被囚禁的日子。
他说来仲书并非主谋,背后还有更高层的人操控这一切。
那些话让我心中一紧,果然如我所料,这不仅仅是普通的权钱交易那么简单。
卢纳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见我带人归来,眉头微皱,随即舒展。
他示意左右搀扶富商下去休息,并亲自为我倒了一杯热茶。
“说吧。”他坐在案后,语气沉稳,“到底是谁,敢在长安城内绑架朝廷商人?”
我将整件事从头梳理了一遍,从最开始富商离奇失踪,到账本上的莲蛇令痕迹,再到突厥密信、王七发现的可疑账册副本……每一个细节我都详细道出,甚至连系统辅助分析的关键节点也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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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来仲书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之人,极可能是九重莲背后的某位贵人。”
卢纳沉默片刻,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活着。”
我点头,补充道:“而且他们的势力并未衰减,反而渗透进了刑部、兵部甚至北衙军之中。这次若非系统协助,恐怕我们连半点证据都抓不到。”
卢纳看着我,许久未曾言语,最后轻轻叹息:“你做得很好,孙珍珍。”
那一刻,我心中泛起一阵欣慰与自豪。
我不过是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在男人主导的官场里混迹三年,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属不易。
可我知道,这不是终点,而只是一个开始。
夜里,我独自坐在书房中,烛火摇曳,映照出墙上那枚莲蛇令的拓印图。
我盯着它看了许久,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一路走来的种种。
是的,我赢了。
但我也清楚,自己的手段还不够成熟。
比如在审讯某些证人时,我的情绪控制不够冷静;又比如面对来仲书最后一刻的疯狂反击,我险些被对方骗过,误判了他的真正意图。
如果当时不是系统及时调取了过往类似案例的心理模型,帮助我迅速做出应对策略,恐怕现在被困在废墟里的就是我和富商了。
我深知,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不能只靠金手指,更要学会用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决策,去承担后果。
就在我整理思绪之时,门外传来轻叩声。
“进来。”
门开,陈拾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神情有些犹豫:“这是刚送到门口的,没人署名,只写着‘交予孙寺正亲启’。”
我接过信封,入手沉甸甸的,封口处用的是暗红色蜡印,图案是一个奇怪的符号——一只衔着钥匙的乌鸦。
我没见过这个印记。
拆开信纸,里面的内容简短却令人不安:
> “江湖传言,西域古国藏有遗落宝藏,引发多方争夺。今有人死于途中,皆因一张羊皮地图。此图现下落不明,唯恐落入恶人之手。望大理寺速查,以免祸乱再起。”
末尾附有一张简略地图的残片拓影,隐约可见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一座废弃古城。
我心头一震。
这封信没有署名,也没有具体的时间地点,但那种隐隐的危机感却扑面而来。
仿佛这张地图的背后,藏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你是从哪里收到的?”我问陈拾。
“说是从一个游方道士手中转交的。”他挠了挠头,“那人已经走了,没留下任何身份信息。”
我盯着那张残图,指尖轻轻摩挲信纸边缘。
江湖争斗,一向不属于大理寺的职责范围。
但这封信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尤其是那句“望大理寺速查”,更像是某种暗示。
难道,有人想利用我们?
还是……真的有人希望我们插手?
我收起信,吹灭烛火,走出书房。
外面风很大,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我抬头望着夜空,心中一片清明。
这一桩富商谜案虽已落幕,但它的余波却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