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音寺坐落在北山半腰,晨雾未散时望去,整座寺庙仿佛浮在云间。.齐,盛_小*税`旺\ ,哽~欣′罪¢筷¨
我裹紧外袍,抬脚踏入山门,迎面扑来一股冷香混着潮湿的腐木气息。
“阿弥陀佛。”一名小沙弥双手合十,挡在门前,“施主请回吧,本寺近日清净,不宜外人入内。”
李饼站在我身侧,目光如刀:“我们是大理寺办案之人,昨夜又有命案发生,你们当真要阻拦?”
小沙弥低头不语,身后传来沉稳却带着几分冷漠的声音:“老衲法号慧空,乃慈音寺现任住持。两位若为查案而来,还请稍候。”
我眯起眼打量眼前僧人——他年约六旬,眉心皱得极深,脸上不见悲喜,反倒透出一丝警惕。
他身旁站着个身穿俗家衣裳的中年男子,身形清瘦,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是邱庆之。
“孙寺正,听说你刚升职,倒是威风得很。”邱庆之慢悠悠开口,语气里全是讽刺,“这可是佛门净地,不是你随便乱闯的地方。你说有命案,证据呢?尸体呢?”
我心头一沉。果然,他们已经动过手脚。
“证据不会凭空消失。”我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启动系统中的【现场重建模拟】功能,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张动态图景,将三日前至昨日的每一处痕迹都以光影形式投射出来。
但就在这时,慧空法师忽然低声诵了一句梵语,那画面竟在我眼前剧烈晃动,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干扰。
“阿弥陀佛。”他缓缓道,“此地已作法事超度,邪祟已被驱除,诸位请回。”
“和尚!”我哥哥孙豹突然插话,声音有些发抖,“贫僧……我是说,小僧,我前几日在城南求了一签,说是‘遇事当避’……你们是不是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东西啊?”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既无奈又焦急。,暁\税/宅′ \哽+辛.最*快+
“孙豹!”我低喝一声,“别添乱。”
“可、可我真的梦见那个死人昨晚来找我了……”他缩着脖子,脸都白了。
陈拾悄悄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道:“珍珍,俺觉得他们不想让俺们看现场,是因为……他们怕俺们发现什莫。”
我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好,既然各位不愿配合。”我转身面向李饼,“那就只好请刑部与御史台一道来查了。”
“哼。”邱庆之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敢让御史台介入佛门之事?小心背上亵渎神明之罪。”
“我只信真相。”我冷冷回应。
李饼微微颔首,示意手下人开始布置封锁线。
慧空脸色终于变了,他后退一步,回头朝殿后喊了一声:“快,把东厢房锁起来!”
但已经迟了。
王七和另一名大理寺差役早已绕到后院,打开了东厢的门。
我快步走入,屋内阴冷潮湿,角落里还有尚未燃尽的蜡烛,地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墙角堆放着几个黑幡的残片。
系统提示随即弹出:
【现场重建模拟:死者倒于此处,周围有挣扎痕迹,曾试图逃离。
凶手至少两人,其中一人佩戴银铃腕饰。】
我蹲下查看地上的血迹,指尖轻轻拂过一处划痕,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愈发清晰。
一个僧人蜷缩在地上,胸口符文隐隐发光,门外有人影晃动……
“珍哥儿。”陈拾忽然惊呼,“你看这个!”
他从角落里捡起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偈语:
> “众生皆苦,唯心自渡;若有违者,神罚降临。?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我攥紧纸条,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这不是简单的谋杀,背后似乎藏着更深的信仰冲突。
“这些人,到底是因何而死?”我喃喃自语。
“也许……他们触犯了某种教义。”李饼轻声道。
我抬头望向门外,那些僧人的神情越发凝重,仿佛我们这些外来者正在亵渎他们的信仰。
而邱庆之站在人群之外,唇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但我必须继续追下去。
因为真相,永远不能被掩盖。
东厢房内,烛火摇曳,我盯着地上那道歪斜的血迹,心中疑云密布。
那些符文、偈语、银铃……一切都像是某种仪式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