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后排座位上,冉逸尘和欧阳煜像两条脱水的咸鱼,整个人都蔫巴巴地瘫在座椅上。^r-a+n+w-e¨n!z!w′w′.`c_o`m¨
冉逸尘的额头抵着车窗,随着车辆的颠簸发出\"咚咚\"的轻响,欧阳煜则仰着头,喉结不时滚动,一副随时要吐出来的模样。前排的陈浩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你们两个大小伙子,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说着转头看向冉以沫,眼中满是欣赏。趁着和江涛换位置的间隙,他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丫头,你这身体素质可以啊,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冉以沫正给冉南雪按揉太阳穴,闻言抬起头。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瓷白的脸上,衬得那双杏眼格外明亮。她瞥了眼身边东倒西歪的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叔叔”她歪着头,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部队是不是特别缺女兵啊?欧阳叔叔、干爸,还有您,见着我就说这句话。”“就算我能当兵,也还有好几年呢,我现在才10岁,小丫头一个。”陈浩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方向盘都跟着晃了晃:“小丫头,我说的当兵,可不是那些花架子。”他透过后视镜冲小姑娘眨眨眼:“而是特种兵,我看你动作利落,应该是练过的……”话音未落,车子突然碾过一个深坑。¢1¢5!8?t+x`t*.-c?o¢m¨剧烈的颠簸中,欧阳煜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在了准备好的塑料袋里。冉逸尘见状,也跟着干呕起来。冉南雪虚弱地靠在女儿肩上,脸色煞白。冉以沫一边给母亲顺背,一边暗自懊恼。她应该阻止妈妈来京市的,男人没了可以再找,为了那一点点血缘关系,把她的美人妈折腾成这样,冉以沫很是懊恼。她早该坚持不让妈妈来京市的,末世里随时都要飙车躲丧尸,不管再难的路她都不会晕车。可此刻看着妈妈难受的样子,她第一次希望这辆破吉普能开得再稳些。“丫头,真不考虑当兵?”陈浩不死心地又问:“就冲你这抗晕车的本事,进特种部队都绰绰有余。”冉以沫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白杨树,思绪飘远。她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份天赋是怎么来的,那些在废墟中飙车的日子,后视镜里永远追着张牙舞爪的丧尸。慢一秒,就是万劫不复。“我志不在当兵……”她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远处京市的轮廓,无论未来如何,她只想随心而安。车内的气氛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和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x/w+b!b′o¢o?k_..c/o`m,冉南雪靠在座椅上,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冉逸尘和欧阳煜又吃了一次晕车花,也渐渐恢复了精神,开始小声交谈起来。陈浩的指节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目光又一次掠过车内后视镜。镜中的冉南雪微仰着头靠在座椅上,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流淌,将她的睫毛映成半透明的金色。她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依旧难掩那份清丽与从容。陈浩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一切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几天前第一次见到冉南雪时,陈浩就被她吸引了。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温柔又坚韧,仿佛经历过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 他当时就想,如果能和这样的女人处对象,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陈浩万万没想到,冉南雪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那对聪明又搞笑的龙凤胎,竟然是她的孩子,差点就闹了个乌龙。车窗外的景色渐渐染上城市的轮廓,而陈浩的思绪却沉在更深的阴影里。他想起之前家族聚会时,三叔是怎么评价那位带着孩子改嫁的堂姐:“我们陈家女人,就算二嫁三嫁也要找个对家族有用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当陈家的女婿”后来二叔接话道:“男子也是一样,如果娶个对家族没用的,再漂亮也只能当个玩物……”当时满屋子刺耳的笑声,此刻正在他耳畔尖锐地回响……后座突然传来一阵欢笑。冉以沫不知说了什么,连萎靡不振的欧阳煜都跟着笑起来。陈浩透过后视镜,看见冉南雪轻轻将女儿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让她周身都笼罩着一种温柔的光晕。这样的女人,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而不是被陈家人用审视货物般的眼光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