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山一边闪躲,一边用双拳猛击刀面,只听得“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片声响。
二人再分开时,白震山背手而立,面色如常,包三娘却气喘吁吁,拿着菜刀的手在微微发抖,显然是被震的疼了。
“差距太大了,你拼命也没用。”
白震山瞥了一眼包三娘,试图劝说她放弃这种找死的行为。
“就算死在这,也要割下你这颗白头。”
包三娘杏眼圆睁,怒视白震山,猛地攥紧了双刀,不再劈砍,而是右手刀在前,左手刀在后,飞身刺去。
白震山双掌合十,竟然以空手接白刃,稳稳接住包三娘右手的菜刀,不料包三娘左手的刀把一转,朝白震山小腹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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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震山虽有一身横练,但也只是顶的住“砍”和“砸”等动作,若是用锋利刀刃划过,却难保不皮开肉绽。
包三娘这一招,在前的右手刀只是虚招,引人耳目罢了,左手刀才是致命杀招。
白震山经验丰富,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这一节,当即运力,控制着包三娘的右手刀向下砍去,正巧砍到包三娘左手刀挥来的刀背,双刀交锋,“镗啷啷”一响,溅起一片火花,直叫包三娘右刀压左刀,双刀一齐向下,深陷入木质的桌面之中。
包三娘杏眼圆睁,皓齿紧咬,用尽力气去拔那双刀,不料竟被白震山死死摁住,动弹不得分毫。
包三娘心中焦急,怒骂道:“老贼,你放开。”
白震山听到这话,非但不放,反而用双手用力下压,木制的桌面不堪重负,竟寸寸皲裂,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突然“咵茬”一声,裂成两半。
一时之间,包三娘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双刀也摔在身边。
白震山看着包三娘,道:“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杀你,无须白费力气了。”
说罢,便准备离开。
“慢着。”包三娘喊住白震山,目中有恨火,亦有泪水,饱含着满满的不甘。
她看着白震山,“刺啦”一声撕破衣服,露出的半边肩膀上。那白皙的肩膀上,赫然印着五个深深的指印结成的疤痕,狰狞而恐怖。
“老贼,你可还记得这伤痕?”
白震山看着那惊心动魄的伤口,竟是自己的虎爪所伤。
可是十年前,自己报仇心切,杀红了眼,为逼问项云的下落,也不知杀伤了多少项云的同党。
这婆娘是被自己伤的没错,可她是哪一个,自己却记不得了?再说,为这一条伤疤就跟自己拼命,又是何苦呢?
包三娘见白震山一时愣怔,还以为他有所醒悟,便嘲讽道:“十年前,项大哥生死不明,四大派竟将所有仇恨记在鲍香馆的头上。呵呵,名震江湖的四大派联手攻击一个小小的饭馆,好不威风。”
白震山回忆往事:十年前,自己因事下狱,长子云歌代自己出席盟主堂婚宴,却被项云所杀。白震山听闻此事,愤而越狱,欲寻项云复仇而不得,便跟随众人,屠杀鲍香馆,逼问项云下落。
“我正是盟主堂饭庄的厨娘。”包三娘看白震山神情中还有些许迷惘,开口道:“好,就算你不记得我,也记得你用整整十三拳活活打死的男人吧!那个叫做鲍大楚的厨师,是我的丈夫。”
白震山猛地睁大双眼,他记起来了,那个男人给他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当时,白震山曾用虎爪击伤一个挡路的女子,而那个男人就挡在女子面前,苦苦哀求自己,饶过那女子。
白震山每次用虎爪将之击倒,那个男人都要强撑着爬起来,执着地挡在女子前面。
一共一十三记虎爪,白震山记得清清楚楚。
白震山震惊了,以他的力道,一击就能让人筋断骨裂,是怎样的毅力,才能承受一十三记虎爪而不倒?
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白震山终究动了恻隐之心,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以及躺在女子怀中奄奄一息的男人,终于转身离开了。
而白震山的身后,是被熊熊烈火燃烧着的鲍香馆。
“那个承受我一十三记虎爪的男人,叫做鲍大楚吗?”
白震山审视着包三娘,问:“你,竟然从那场大火中活下来了?”
包三娘记得,丈夫死前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说的最后三个字就是:“活下去。”
她像着了魔一般,念着这三个字,愣是从火海里爬了出来。
“活是活着,可跟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