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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镜高悬

琼英见于文正又要长篇大论他那套忠君体国的言论,急忙打断,说:“你道理多,我说不过你。可是你自己说说,别人见了圣上,是光捡好听的说;你见了圣上,是光捡圣上不爱听的讲,也难怪圣上老是要你巡查边防,省得你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于文正则说:“可惜口蜜腹剑之辈,济济朝堂之上;忠言敢谏之士,迢迢江湖之远。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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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琼英眼见自己的一番牢骚,竟惹得丈夫一阵感慨,再啰嗦下去,倒显得自己不体贴了。于是急忙说:“文正,你心怀天下,可我的心里却只有你。你只管做你的大事吧!家里的事,我能担待多少便担待多少,绝不叫你操心。”

于文正闻言,联想到这几日在塞北,对柴米油盐之事很是捉襟见肘,又因水土不服,刚来时还拉过几日肚子。不时思量起夫人在身边时,何时又发愁过这些琐事?如今夫人不远千里赶来这苦寒之地陪自己,又如何能不感动?

然而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讲起,将心中种种感情融汇起来,嘴里却只蹦出五个字:“辛苦夫人了。”

穆琼英心里明白,丈夫虽在朝堂上直言敢谏,于感情之事却有些木讷,风风雨雨多年,相互之间心神相通,这一句辛苦里面包含的感情,穆琼英自然是体察到了。

夫妻俩正讲着,治安官卢正突然来访。

师生多年,本无避讳,于文正干脆让他进来。

卢正别无他事,一来拜会恩师,二来是报告说那“塞北四狼”已经收监,偷钱的成大壮也已经押回,暂收押狱中,等他眼睛养好再判。

卢正此来,本还想拎些当地特产孝敬恩师,转念一想,心知于文正不好此道,干脆作罢,省的触了霉头。

于文正见到卢正,再次提醒道:“卢正,你在边市,要万分注意胡人的动向。我看他们最近很不老实,虎视眈眈,大有窥伺中原的迹象。那塞北四狼,听说效命于胡人,在可汗哈力斥帐下听用,务必谨慎处置。胡贼但有异动,要急报朝廷防范,切勿逞能不报,私相处理。”

“学生谨记。”卢正恭谨行礼,应道。

于文正打发了卢正,看妻子一脸茫然,似听得云里雾里。虽说妻子从不过问于文正官场之事,可于文正却兴致大起,像是邀功的孩子一般,不由得说起了自己假扮说书人考察边地民情的事情。

“扮成说书人?”穆琼英方才注意到丈夫穿的衣服,赞道:“文正,真有你的。”

于文正讲着讲着,却慢慢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塞北之地,局势堪忧啊!外有胡虏之患,内部,庶民懵懂懦弱,而盗匪横行,豪侠之辈欺世盗名,官府中人警惕不足,再不整饬,边关忧矣!”

“唉!”于文正愁眉紧锁,说着话,竟一掌拍在桌上,可是这一拍,却让他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书写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尽是些人名货物及价值等等。

“这是什么?”于文正一把抓起纸张,放在眼前观看。

“我也不知道,是阿福放在这里的,要我交给你就行。你看,刚刚见你太过激动,一时竟给忘了。”

穆琼英的话音刚落,却见“啪”的一声,于文正竟重重的把纸拍在桌子上,瘦削的面颊上微微颤动着,大声道:“好啊!我一个小小的御史,竟也有这么多的官绅豪强,送来这么多的‘大礼’来。我一年的官俸,尚不及其十一。他们哪里来的这许多财物?哪里来的这斗大胆量?”

于文正喘着粗气,无处发泄,又大喊道:“阿福,阿福,你这奴才好大胆,谁叫你收的?”

阿福本在照顾芍药,听到呼唤,急忙跑来,又见于文正大发雷霆,低头不敢言语。

“文正,莫要气坏了身子。”穆琼英无不担忧的说:“圣上怕北地苦寒,才赐给你一个仆役阿福,他刚刚跟了你,难免不懂规矩,人家送上门来,他哪敢代你拒收?”

“我不气,我不气,既然他们送上门了,也省得我挨个查究,就拿他们开刀。”于文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平复下来,重新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阿福,突然想到芍药还在偏房等待,便将话题一转,问妻子:“你可还记得十年前我回京时搭过我们车的大妹子?”

穆琼英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于文正代圣上巡视东南防务,回京途中,路遇一个大妹子,记得她还带着个可爱的孩子,让人印象深刻。

这大妹子似是姓陈,名唤巧巧,说自己丈夫是武林中人,在外闯出一番名堂,于是写信让自己去京城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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