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会儿，大牛的怒气似乎还未消退，百合便决定告诉爸爸她为什么要洗头，她觉得说出来父亲可能会理解她。

没想到她说完了事情的经过以后，大牛不但没有帮她说话，反而皱着眉头说：“你这长头发太碍事了！不光洗起来费事费水，梳起来还费时间，现在咱家可没钱养闲人，你有这时间搞头发，还不如留着帮我拔草！”

说完，大牛去里屋找了一把剪刀。

百合很喜欢她的辫子，见大牛伸手抓住她的辫子尾巴，便咬着嘴巴首摇头。

她用含着泪的大眼睛望着他说：“爸爸，可不可以不剪？”

大牛没有被女儿泪眼汪汪的样子打动，他说：“剪了吧，剪了省事。”

百合嘴巴一撇，泪珠子滚了下来，她又哀求道：“爸爸，求求你，别剪我头发，我保证不耽误拔草。”

大牛不耐烦了，他说：“你拿什么保证？你上学就耽误了不少干活的时间了！再说不剪短那虱子会在你头发里产卵，生一窝虱子，痒死你。”

百合被吓住了，她闭上眼睛，只听见头上咔嚓咔嚓一阵剪刀响。

等大牛说“好了”的时候，百合睁开眼睛，看见一地凌乱的头发。

她家没有镜子，看不到头发剪成什么样子了，但是她觉得自己的头轻了不少。

她一边打扫着满地的碎发，一边无声地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