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了,头重得想钻进土里。
老师办公室里,宋时薇煞白的脸色一秒就说服了罗成忠给她批假条,见她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罗成忠首接给黄烟打了电话,让黄烟来接宋时薇。
拿过假条后,宋时薇的第一反应不是先回班,而是走到数学老师李琼的办公桌旁,声音飘忽且沙哑:“老师,我今天的这两节课不能上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今天要讲哪一块儿?新课还是习题?还有今天的作业是什么?”
李琼突然被问得心酸了一下,温柔回答:“你先别管这些,你先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可以来找我,你不会的我再单独给你讲一遍。至于作业,之后周末再补上就行了。今天你需要好好休息。”
宋时薇点点头,“好。谢谢老师。”
周一上课时宋时薇就觉得浑身无力,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太虚了就没管。谁知道原来是发烧了啊。
烧三天早己经把她耗干,她连自己是怎么回的家都记不清楚。反正看见床倒头就睡,睡醒了之后天都己经黑了。
出了好多汗,脑子清明了许多,看来是发烧把脑子里的水蒸出来了,但愿她以后能变得聪明点。
宋时薇一下床,黄烟就出现了。
“醒了?饿不饿?今天做了醋溜土豆丝和肉沫茄子,锅里还煮的有小米粥,你现在吃不吃?”
宋时薇的脸红扑扑的,她向前走了两步,抱住黄烟。
“妈妈,我缺了一天课。”
黄烟拍了拍宋时薇的背,“你生着病呢,想那些干什么?缺一天课天是能塌下来吗?以后找机会补上就行了。”
“好烦啊。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生病的。”
“唉。” 黄烟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只能轻轻拍着宋时薇以表安抚。
有时候黄烟也很痛恨现在的教育体制,硬生生把孩子逼成了学习机器,连生个病都要自责。
可她也知道,这个社会不拼怎么行呢,不拼搏就没有选择权、没有选择权就只能延续这忙碌而又普通的一生。
宋时薇的这场病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严重。
以往她发烧,只要吃顿药、出出汗就好了。但这次她出汗也没用,反反复复的烧,就是不见好,嗓子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能吃下去的饭越来越少,可她要吃的药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