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匆匆瞥了一眼题,突然烦躁道:“今天不讲了!”
说着,田明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办公桌,将一沓卷子、钥匙、手机塞进包里。
宋时薇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顿时手足无措。
田明见她没动作,语气更凶了:“我有事要走了,今天不讲了!你去找你们班会的同学问!”
宋时薇轻声回了一句“好”,便匆匆拿走本子离开了。
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只是一个很平常、事出有因的拒绝。
但脆弱如宋时薇,她就是会不断想起那个场景。从她放下习题本开始、到她落荒而逃般离开,每个动作、每个细节、每句对话,她都反复回忆了无数次。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
田老师一首是个很认真负责的老师。之前宋时薇去问题,老师总会耐心讲解,她从不质疑学生为什么不会做,她只会说是不是我讲得太快了你还没理解。
而这次老师也说了她有事要先走。没有任何重话。老师在走之前还拿上了厚厚一沓卷子。
可能田老师真的只是事情太多,语气才会那么急躁。
她又没有做什么令人厌烦的举动。
应该是……这样吧。
宋时薇也很讨厌自己这个性子,她为什么要这么敏感?为什么芝麻大点事她都要翻来覆去地想?
烦死了。
期中考试属于全市统一大考,为期两天。
由于上次月考宋时薇退步了60名,她这次所在的考场也往后推了两个,第六考场。
宋时薇来到第六考场门口时,只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因为她没有自制力,放任自己去玩游戏、游戏成瘾;她心存侥幸,以为短短一个月的放纵总可以弥补;她轻信他人,为了那点可怜的融入感而自甘堕落;她不分轻重,一味追寻无意义的游戏快感,辜负父母老师、也辜负了黄语桐。
当造成的结果真真切切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才惊觉,原来她以为的自由并不是自由,而是命运早己在暗中标注了价格的“礼物”。
考试这两天,宋时薇一首憋着一股气。
她考试前在背书、考试后也在背书,晚自习整理错题、巩固知识点,回家还要看网课、多写一张网课配套的卷子。她考试期间过得比非考试期间还要刻苦紧凑。
因为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去推翻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