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了得去,去医院啊。”
“哦,好。”
花祈夏歪了歪脖子一只手把马尾辫揽到胸口,又扒开自己后脑茂密的发丝:“应该没事儿。”
李彧隔着座椅靠背半蹲下来,仔细瞧了瞧,眉毛即时拧成疙瘩:“都,都红了,他,他们真是过,过分,真过分!”
“警察说法院外面都有监控,肯定不难查。”
“嗯,那,那你,你这用,用不用喷,喷点什么药?你说这,这叫什么事啊。”
他们正说着话,楼梯旁的队长办公室开了门。
山海的三名律师和郑队长客气地道别,临将他们送出门时,郑队长大嗓门“哎”了声,朝楼梯上招招手——
“小谢,老陶叫人把资料送你办公室了,你赶紧的,没问题就签个字,上头催得急呐!”
仪容镜里平稳地掠过一道人影。
走下楼梯的男人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他路过郑队长时,把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正是对方急着要的,后者立马松了口气。
谢共秋应该是刚做完一场毒检准备下班,他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只是唇线抿得更平直,色泽极淡,白皙的脸庞似乎更冷峻些。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路过大厅时,呆呆站着的李彧还保持着一只手虚搭在花祈夏头发上的姿势。
谢共秋径直路过他们,考究精良的皮鞋踩过大厅地面,眼里古井无波。
“那我们就告辞了。”
山海的三位律师专业素养都极高,他们稍稍点头和郑队长道谢。
随后为了表示感谢,又客气地向对方提出了晚餐邀请,果不其然被郑队长摆手拒绝。
律师们也没有多话,被婉拒后就礼貌地道别,花祈夏和李彧也站了起来,一行人很快离开了公安局——
楼外,秋风萧瑟,停车场和大门口已经看不见谢共秋的身影。
花祈夏眼神微动,没有加入李彧他们对晚饭去哪里吃的讨论。
极远的马路上传来一阵引擎吼声,在红灯结束渐渐远去。
……
五个人最后选定了一家日餐夜酒的西餐厅。
半个月以来的诉讼终于告一段落,如果不是第二天三位律师还要工作,他们简直想举杯相慰:“这官司打得,真解气!”
李彧为了说话流利点了一杯高度洋酒,他看着不远处吧台边红绿交错的琉璃装饰灯,也万分感慨:
“对啊,有你们山海打前锋,还,还有我们的数据库支持,这,这场仗才打得这,这么漂亮。”
说完,还不忘和花祈夏碰了个杯:“还,还有师妹,还好你把我们这些人联络起来,咱,咱民俗人就该团结起来,这,这就叫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他酒劲上头,想起了当初招揽花祈夏的时候,还因为对方贵族学校学生的身份而产生偏见,此时情绪外露,不由得愧疚。
“以前都怪我先入为主,以,以偏概全,对不起啊祈夏。”
李彧挠挠头,“我一直觉得你们那么金贵,跟我们这些连经费都发不够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但现在越来越明白,不,不能闭门造车,要脚踏实地,也,也得革故鼎新啊……其实,其实当时你和你哥哥一离开,我就后悔了。”
花祈夏唇边笑意一滞。
“还好你们俩当时点醒了我——哎对了,就像这样。”
李彧晕晕乎乎,端着酒杯的手指了指花祈夏,又平移到另一边,“嘿嘿”一声,那天在火锅店也是这样,祈夏——和她哥,对,就像现在这样……
祈夏,和她哥。
李彧点点头,对坐在吧台那边的男人举了举杯赔罪。
“唉现在想想,你俩当时真的是……”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嗯?
李彧半醉半醒缓缓睁开了眼,飘忽的视线渐渐聚焦,他仔细一瞅,不对。
——那,坐在那边那个,不是祈夏她哥哥吗?!
“祈,祈夏,你你你哥?”
——
谢:赌个胖气,哼(=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