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如“失联”两年后·2】
“郑队长,多,多亏你,你来了,要,要不就麻,麻烦了!”
李彧看着后面乱成一团的人群,后怕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热汗,酒瓶盖厚的眼镜都从鼻梁上滑了下来。_j_i*n*g+w`u¢b.o?o.k!._c`o_m*
“嗐,都小事儿,遇上了还能不管?”
郑队长摆摆手,让法警把那几个闹事的留学生和记者带上,又安排山海的几位律师道,“你们赶紧去开车,一会儿跟着我的车回趟警局。”
接着他转头看向花祈夏和李彧,俨然对处理这种法院闹事的状况习以为常:
“得,来法院送个材料也能叫我碰上,该着咱有缘分。”
郑队长说:“这回得耽误你们点儿时间了,你们得跟我回去做个笔录啊——小李,安全起见你俩坐我车走吧,来走走走。”
“嗯……好。”花祈夏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想到刚才那些吵嚷的嘴脸和长枪短炮,她一时间脸色还有些发白。
女孩点点头,和李彧一起走向郑队长的警车,直到警车的车门关上,透过褐色的车窗看着那些人被零零散散地带走,她才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这,这,这还是,是我第一次坐,坐警车!嘿,这,这里头还真,真够宽,宽敞的。”
李彧一上车就新奇地环顾四周,又小心翼翼摸摸屁股下的座椅。
前面郑支队一只手扶在方向盘上,闻言哈哈大笑一声,说,“这可不是啥值得体验的事。”
“对,对,这,这话说的对。”
李彧从后排起身,手搭在驾驶座的背面,还有些心有余悸:“那咱,咱还,还不走吗郑,郑队长?”
“再等一会儿。”
郑队长手指在方向盘上不紧不慢地敲着,忽然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什么,身子朝前一倾,抬手:“好了,不用等了,走。”
话音刚落。
咔哒。
李彧那一侧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外面明亮的日光透射进来,在车门开启的一瞬间扫过车内人的额头与鼻梁,周围的空气也被勾勒出扭曲的草蓝色轮廓。
——“咋样,都办完啦?法院那边怎么说?”
伴随着郑队长声如洪钟的嗓门,花祈夏怔然望着车门外的男人。
是谢共秋。
对方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皮鞋,比两年前更寡言少语了些,他自然垂落的手上拿着一只牛皮文件袋,另一只手刚打开车门,空气里细小的微尘倏忽涌了出去。/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在看见坐在车里的人后,那人浅淡如水的眼眸深处,掀过一丝微乎其微的浮动,继而又归于疏离的平静。
谢共秋坐到了警车后排,李彧连忙往里面让了让,前者将文件袋里面的一部分报告递给驾驶位上的队长。
“谢共……”
男人忽然开口,嗓音清冽平直:“还要再做一次毒检。”
似乎对身边的两人视若无睹,警车发动,报告纸张反射出的光映在了那个人清冷淡漠的眉眼间。
花祈夏张了张嘴,在对方仿佛陌生人似的神情中,她迟疑一瞬,略略茫然地咽下了还未出口的声音——
对方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已经摊开了膝盖上的报告静静浏览起来,和两年前一样,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仿若经年不化的冰山。
花祈夏睫毛翕动,右手手指不自觉地在身侧悄然缩了缩。
不知为什么,谢共秋陌生平静的样子,蓦然让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清楚地,真正地具象化了时间的力量。
两年,他们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联系——
f国的寒流走了又来,来了又走。
恰如山海迎来送往一届又一届的新生,她离开时是绿树成荫的夏天,再下飞机时已经感觉到初秋的瑟风。
两年……
已经,足够这个人忘记一些回忆,和人吗。
“……”花祈夏手在大腿上慢慢地来回推动,这是一个暴露内心茫然无措的下意识反应——
她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膝盖,就无声地收回,发白的掌根在皮肤压下一道力度,触感穿过大腿肌肉顺着血管漫上心脏,忽而微微坠空。
“成,那回去我找俩人帮你做毒检,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