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将军、将军自然是去后方稳定军心、抵御来袭的清军了,大人请放心;”
“还是请大人早些定下此处该如何施行的方略吧;”
“清军既然会在我军背后突袭,那大军前方青州府(今山东临沂地区)里的清军自然不会坐视,肯定会配合反击的!”
“咱们早一些收拢兵马、构筑防线,就能够早一些稳住阵营;”
“到时候前军、后军都安稳,配合火器的威力,未尝就不能拖到援军来救!”
听到钱谦益如此发问,副将眼神一暗、心中一寒......
能做到副将的位置,自然不是个驽钝之人,钱谦益话语中浓浓的怀疑之意,副将如何会听不出来?
但都己经这个时候了,这个担负着监军之职的礼部尚书钱谦益钱大人非但没有第一时间想着如何拒敌、第一个反应反倒是猜忌军中主将先逃跑了!
刘泽清是逃跑还是去稳定军心,副将最清楚不过了,钱谦益的猜忌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而且就算刘泽清是逃跑了,这时候该想的是这件事吗?
就该想着如何御敌才是啊!
由此可见,这钱谦益非但是个毫不知兵的腐儒,还是个外斗外行内斗内行、对武人满心戒备和不信任的蠹虫!
不怕队友无能、就怕队友无能还喜欢坏事啊!
而眼前的钱大人,毫无疑问就是无能又喜欢坏事的人了。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xkanshuwu.com
这让副将的心中,涌起浓浓的绝望和不甘!
“当真是如此嘛?”
“好吧。”
“那将军说说,此时该如何办呢?此时收拢大军构筑防线还来得及吗?”
见到副将回答的语气坚定,钱谦益虽然心中还满是怀疑,但却也只能先将这怀疑收了起来;
他只是坏、不是蠢;
知道这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而如何保命?自然得靠眼前这位副将了。
“自然是来得及的!”
“大人不用担忧,火器最适合于防守,只要我军......”
副将看到钱谦益终于脑子清醒些了,心中这才松了些气。
虽然他看的到钱谦益眼中那抹怀疑的神色依在,但至少钱谦益这时候愿意询问自己该如何收拢兵马、固守待援了;
这己经让他很欣慰了,本来绝望的心中涌出了一丝希望。
“将军大才,有将军主持军中一切,本督就放心了。”
半晌之后,副将终于将该当如何收拢兵马、构筑防线、固守待援说的差不多了;
钱谦益虽然不甚知兵,但毕竟是饱学之士、还是能听出几分门道的,对于副将的叙述赞许道。
“尚书大人谬赞了,此乃末将的本业。”
“有尚书大人坐镇大本营、又有将军在后方稳定军心,任凭清军如何诡计多端也无法奈何我们。”
被钱谦益这么一夸,副将心中不禁有些飘然了,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大明中后期,乃是文重武轻最严重的朝代之一,能得到这等高位的文官的几句夸赞,别说是他区区一位副将了,就算是总兵也会欣喜不己。
“将军谦虚了。”
“但敌军势大、我军又是腹背受敌,怕是这仗不好打了呀。”
“本官有个想法,将军帮忙参谋参谋。”
“本官觉得,此时最好的办法,反倒是集中全军的骑兵、由将军亲自护送本督回去应天府求援,然后本官奏请皇上加派援军、再带着援军回身救援此处的将士......”
“你说,这种布置会不会好些呢?”
“而且这仗打成现在这副模样,依本官看来、东平伯的罪责当是不小,战后一个指挥不当的罪名是少不了的,怕是就得丢官去爵了;”
“但将军刚才那番的论述,却让本官刮目相看,才知道军中竟然还有将军这等大才,回去定当禀报圣上,为将军正名请功......”
在官话客套了几句之后,钱谦益话锋一转!
同时双眸再次死死的看着帐下这名副将。
只是这时候的眼神之中己经不再只是满满的压力,而是还夹杂着看好、赞许、诚意、允诺、收买等等诸多情绪。
要想马儿跑、那自然要给马儿吃草;
要想帐下的这名副将丢下大部队、心甘情愿的护送自己回应天府,那光给压力就不行了,还得要给好处!
傻子才留下来守着这支大军呢?!
鬼知道守不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