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尖锐的刺痛。
“嘶——”
“你差点儿毁了自己的手。”
厉墨寒的声音这下带上了一些愠怒。
他起身,绕到另外一边的床,稳住那被纱布层叠包裹的手,“你喜欢音乐、你会做瓷器,保持清醒的办法竟然是对自己的手开刀,江星绾,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声音像是法庭上的锤子,凿进江星绾的心里。
她当然知道。
如果手毁了,她下半生就只能和生意为伍。
也许还能继续作曲,还能欣赏瓷器,却已经失去了享受过程的喜悦。
但她也不想屈服一个陌生的男人。
江星绾皱起眉头。
“我不想坐以待毙,这是最好的法子,而且,你不是已经平安的收到我的消息……”
眼前的男人突然就冷下脸,周身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许多。
厉墨寒没有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放回原位,说了句让医生来看看,就离开了病房。
“三爷……”
江星绾喃喃。
仍旧没把离开的男人叫回来。
她混沌的脑子愈发头疼起来。
她不是已经解释了么!
如果不是情况危急,她的神志也足够清醒,根本不会选择自己重要的手……
很快,医生和护士们匆匆进来,一直等候在外的方依娜也冲进来,坐在病床旁等待。
厉墨寒却迟迟不进来。
江星绾莫名有些心慌,等到医生和护士们离开,她叫住方依娜。
“三爷刚才出去,脸色是不是很差?”
“有点。”方依娜挠了挠脸,有些不解,“明明刚才我开车和他碰面的时候,他杀意十足的冲过来,我差点儿以为他要用失职罪把我给辞退……但刚才,他寒着脸出门,只让我进来,搞不懂他。”
“……”
这摆明是生气了。
但为什么生气的是他!?
自己都受伤了,还差点儿被人暗害,如果三爷喜欢自己的话,难道不是该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投喂自己、哄着自己吗?
她的恋爱|经验,仍旧停留在和傅行之时期的细枝末节。
现在,她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虎口脱险,厉墨寒却对自己发脾气,她心里也来了些脾气,翻过身。
“他不进来就不进来,管他发什么脾气。”
“好吧。”
方依娜不懂恋爱,就地坐下陪护。
江星绾耍了点小性子,理智也慢慢回笼。
如果不是那位魏阿姨看她可怜,帮了她。
她不敢想象自己会面临什么。抬起头问。
“对了,刚才帮我的魏阿姨呢?我想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