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大夫收回手,对着邱予初说,“姑娘,请跟我来!”
邱予初心中“咯噔”一沉,双脚如灌铅似的挪动至一旁。
“姑娘,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大夫审视着邱予初的脸色询问。
“大夫,但说无妨。”邱予初握紧手。
“姑娘,公子之前可有中过毒?”
中毒?邱予初回想起之前在龟兹时,江慕之确实因为救她身中剧毒。
“对!”
大夫略略摇头。
“怎么了?那次中毒已经解了,是有什么问题吗?”邱予初抢白。
“姑娘,许是那次中毒之后,有残毒存余,且公子体内寒气弥散,两毒交织,怕是……”大夫略显为难。
“怕是……什么?”邱予初声音不自察地颤抖。
大夫轻叹一声:“公子之躯最多不过三年之余。”
“轰……”的一声,邱予初脑中炸开,手脚俱软,险些跌坐下去,魏迟眼疾手快扶起她。
眼中泪意猛地涌出,如泄洪之闸,奔流不止。
三年?最多三年?怎会?江慕之身强体壮,怎会只有三年寿命可活?
邱予初抓住大夫的手:“大夫,你……你是不是诊错了!”
拉着大夫往床边走:“大夫,你……你定然是诊错了!你再看看……你再看看好吗?”
邱予初紧紧抓着大夫的手,不断哀求。
大夫神色悲戚地望着她,于心不忍:“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再找郎中来看。”
说完拱手一拜,定定望着邱予初不言语。
邱予初心中最后一根稻草被压断,身体的弦“轰”地断裂,跌坐在地上。
泪水更加汹涌,跑到床边,抓住江慕之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动情哭诉:“为什么?慕之,怎么会如此!”
“你知不知道,你好残忍!怎么……怎么能这般?”泪水滚滚而下,烫在他们的手上。
“慕之,我不信,你……永远都是……那么强壮,你……起来!起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邱予初声泪俱下,趴在江慕之胸口上。
魏迟眉心紧拧,心下不忍,上前领着大夫出了房门,恳求大夫开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