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无需自责……”三日能从于阗赶来,一路是何等神速已经不敢想,邱予初心怀感恩,柔声开解道,“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江慕之抬头盯着邱予初苍白无力的脸庞,心中还是无法释怀,半晌,才回道:“可是你受了这么多痛楚。^7^6′k·a.n·s^h_u_.¢c_o?m¢”
邱予初略略摇头,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我今日才知你上一次在回纥中箭伤竟然这么痛……”
江慕之一怔,心下浮起缕缕暖意:“我是男子,那点小伤算什么,可你不一样啊!这肩上的伤会很痛,若是再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就算留了疤也不妨事,总归比死了好!”邱予初自嘲一笑,经此一事,才知道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不……”江慕之抬手捂住邱予初的嘴,下一瞬觉得有些不妥,悻悻收回手,“不要说这种话,我希望你平安无虞。”哪怕是让他躯体无存,灵魂无寄。
邱予初看着江慕之灼灼眉眼,眸光闪烁,心下生出别样的滋味,略略瞥开眼:“嗯,活着便好!”
江慕之闻言,眉眼渐展,好似想起什么:“你肯定饿了,我去拿些吃食来。”
邱予初点点头,江慕之出去了。
“嘶……”邱予初想翻一下身,牵扯到左肩的伤处,痛得龇牙咧嘴,双眸闪泪光,没人跟她说受伤这么痛啊!
“你怎么样?”沈良才看到江慕之出了营帐,犹豫要不要进去看一眼,忽然听到一声低叫,忙不迭地掀开幔帐。;?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
“无事,就是翻身动作太大,牵到了伤处。”邱予初轻呼一口气。
沈良才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心下担忧,语气肃然:“你当心些,刚刚捡回一条命。”
邱予初呆愣,沈良才甚少如此跟她讲话,语气中好似隐隐带着些许责怪,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沈良才大抵是感受到了,垂下眼眸,假意咳了两声,面色柔和下来:“你不知道艾力提在箭上涂了毒药,你性命垂危,当时军医也束手无策。”
邱予初美眸圆瞪,真是阴险小人。
“你知道他为何要在箭上涂毒药吗?”沈良才看到邱予初一脸愤恨,纠结之余还是决定告诉她。
“什么?”邱予初纤眉一挑。
“他……他想拉你一起死!”
艾力提想拉她一起死?这是何意?不就是想置她于死地吗?
沈良才看清邱予初所想,略略摇头:“你中毒之后,艾力提也被你的箭射中心脏,当场身亡。”
邱予初眸光微闪,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1~8,5.t`x,t-.!c¢o¨m^心下却在感慨:恩怨情仇也算是一笔勾销了。
“当时你情况太过危急,大口大口吐着血,我当时都以为……”沈良才一顿,稍稍敛起情绪才开口,“好在他的宠妾到了这里……”
“他的宠妾?”邱予初努力回忆,好像是听邱湘吟说过艾力提有一个宠妾。
“这个宠妾……这个宠妾与你长得极为相似,尤其是眉眼间的神韵……”沈良才一边说一边观察邱予初的脸色,确定没有多余的波动,才继续说下去。
“他的宠妾知晓艾力提的心思,不想让他得逞,才把解药给了你。”
邱予初眉头轻蹙,宠妾为了不让艾力提跟自己一起死,就给了解药?这有点荒唐啊?自己难道不是她的敌人吗?
“那个宠妾在得知你活了之后,便自杀殉情跟着艾力提一起去了。”沈良才一口气说完。
邱予初心中“咯噔”,这倒是有些感人了,看来宠妾确实爱艾力提,恨不得携手黄泉。
“如此确实算是捡了一条命!”邱予初自嘲,“她们的尸首?”
“我让将士们全都收敛起来了,到时候葬在一处。”沈良才知晓邱予初所想之事,提前做了安排。
“哦?”邱予初微讶,不吝赞叹,“沈大人当真心怀仁义。”
“得了吧!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沈良才轻嗤。
邱予初抿了抿唇,不置可否。如今想想,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臣民,分得清谁孰对孰错呢?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沈良才看着邱予初神游在外,忍不住问道。
“如今黔州危机已经解除,自然是帮他们重建家园。”邱予初神色放松。
“那柔然俘虏呢?”沈良才追问,柔然俘虏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