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

“啊……”

有人闻言逼着自己再靠近些石壁。

“快救人！”邱予初眉眼紧皱，脱口而出。

沈良才眸光一滞，凝重地看着她。

邱予初目光闪烁，眼神轻移，浓白的雾气升腾至眼前，蓦地想起这是在万丈悬崖之上。

一万名将士盘山而待，牵一发而动全身。

邱予初垂眸看了沈良才身后的将士，逼仄的台阶只容得下他的一只脚，另一只脚则只能跨上另一个台阶。

高大宽阔的胸膛紧贴着汩汩冒水珠的石壁，双手抓在石壁上肆意生长的杂草。

那杂草被揪得弯了腰，眼看着要被连根拔起，将士的手指节泛白，力气用在脚上，柔弱无比的杂草竟然还杵在原地，许是下一个人还可以扶一下吧。

这样的将士密密麻麻站满山间小径，蜿蜒盘旋在深山之上，别说救人，寸步都难行。

“长公主，我们没有退路。”沈良才摇头解释，“那个人我们救不了了。”

邱予初心中一拧，像是一隅被大手揪住不放，后知后觉的钝痛，久久不绝。

刚刚还鲜活存在的生命，下一瞬便葬身悬崖，那种恍惚感弥漫邱予初的周身，引起心脏细细密密的颤栗。

沈良才注意到邱予初眸中的不忍，“没办法，为了大局着想，只能放弃。”

邱予初喉间一哽，说不出来话，望着无尽的深渊，双眸半阖，轻叹一声，继续往上爬。

“姓甚名谁，登记在册。”轻飘飘一句话传进沈良才耳朵里。

邱予初是想补偿坠崖将士的家人。

“是！一兵一卒都会登记在册。”沈良才语气沉重。

邱予初背脊一僵，是啊！此番前去黔州，大敌当前，战场刀剑无眼，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牺牲……

生死难料，只余心中信念罢了。

对不住！元安好儿郎！

长空归于平静，暮色渐沉，山林被黑暗笼罩，小径被隐没。

万籁俱寂中，深山巨壑间，唯有山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