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所言之事,不屑到了极点。
可面对如此围攻。
杨宁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他只是双手一拱,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得意之色道:
“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诸公对本王修路一事的言辞颇多啊。
只不过,本王可从来都不会当着人的面儿说这些大话。
既然本王敢说,那就证明本王一定是做成了!
若是可汗大人不嫌,完全可以快马加鞭派人去新鹤城看一番!
本王来的时候是大雪飘扬,又因随行人数颇多,这才花费了十几个时辰。
但此刻,外面的大雪俨然已经停了,漠北铁骑与马匹皆要优于本王。
既然如此,可汗大人何不派人亲自前往那新鹤城一探究竟?
若是本王所言为虚,本王的项上人头,今日可任凭可汗大人发落!”
此话一出。
才刚怒斥杨宁的那一众漠北百官,此刻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尤其是分列两侧的小可汗完颜兀,以及四丞相完颜守律。
二人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子。
哪怕燕王杨宁真的将路修成了。
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收买骑手的话。
那此事对燕王杨宁而言,仍旧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啊。
想到这儿,已经拱手出列的小可汗完颜兀,虽然想站出来帮杨宁说两句话。
至少是提醒一番杨宁。
但彼时的小可汗完颜兀,已经半个身子探在了外面。
况且,他刚才的谏言尚未得到漠北可汗的正式回应。
若是此刻,他再站出来替杨宁说话。
恐怕,之后他在漠北可汗眼前,乃至整个漠北王庭之中。
都会有几分变故。
故而,小可汗完颜兀只是供着双手,但却并未多说半句话。
而对侧的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见状,则是不再隐忍。
他双手一拱,几乎是以一种斥责的语气说道:“启禀可汗大人,若是派出我漠北的最佳骑手,配上汗血宝马,往返新鹤城,最多不过七八个时辰。
若是如此,臣以为可以一试!
只不过,这前往新鹤城的骑手,不可只派一两个而已。
以臣之见,为确保骑手所去看到的景象真实。
应当分派九个骑手,兵分三路,并与每一个骑手队伍之中,派遣一名画师。
如此一来,便能得到最为准确,也是最有可信度的调查报告了!”
此话一出。
主座上的漠北可汗眼色一沉,旋即摆了摆手道:“四丞相,所以说,你也信这大乾燕王?”
“回可汗大人的话,臣只是想让漠北王庭再次辉煌!”
四丞相完颜守律双手一拱,和稀泥的功夫堪称是绝世一流!
“既然如此,那本可汗便再信你一次,这寿宴,本可汗也为了你推迟七个时辰!”
主座上的漠北可汗深吸一口气,旋即似是赌气一般的说道。
而彼时,宴会殿内的漠北百官闻言,则是纷纷拱手说道:
“可汗大人不可啊,今日乃是黄道吉日,寿宴怎可停办?”
“是啊可汗大人,此事事关漠北王庭的脸面,决不可如此草率行事啊!”
“可汗大人三思,可汗大人三思啊!”
可听闻此言,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只是冷冷一笑。
旋即沉声道:“这么说,你们手中有比这位大乾燕王分量更重的寿礼不成?
你们手中若是有,本可汗自然也愿意为了你们的寿礼,而推迟寿宴!”
此话一出。
整个宴会殿上下瞬间鸦雀无声一片。
见此一幕,主座上的漠北可汗冷冷一笑。
旋即,漠北可汗斜视了一眼像个木头人愣在原地的小可汗完颜兀。
沉声说道:“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七个时辰之后,三队骑手,三个画师,本可汗要亲眼看到新鹤城外究竟有没有路!”
完颜兀闻言,立刻缓过神来沉声回应道:“父汗放心,儿臣必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