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丞相完颜守律,整个人明显为之一振。
虽然之前,他就对完颜兀和燕王杨宁之间的关系起过疑心。
但当时燕王杨宁的原话是,小可汗完颜兀是被囚禁在京城之中的。
完颜守律便认为,这燕王杨宁与小可汗完颜兀之见,很可能只是有过几面之缘。
可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状况则是截然不同啊。
要知道。
小可汗完颜兀在刚刚回归漠北王庭那日。
是何等的高冷,是何等的令人生畏。
可现在,这位平日里对待任何人,包括是漠北可汗在内的所有人。
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骄傲十足的样子的小可汗完颜兀。
此刻,却为了一个大乾燕王。
不惜主动出言,顶撞漠北可汗。
此事无论是对漠北可汗而言,还是对这宴会殿上的漠北百官而言。
无不觉得是错愕,是难以置信的。
“完颜兀,你是在质疑本可汗吗?”
主座上的漠北可汗先是微微一怔,他沉默了片刻。
这才几乎是以一种质问的口吻,冲着侧步出列的小可汗完颜兀发问道。
小可汗完颜兀闻言,眼神中虽有几分慌乱之色。
但他还是双手一拱,语气慷锵有力的沉声喝道:“父汗,儿臣绝非是在质疑您,儿臣只是不想错过机会,若是这位大乾燕王当真能让漠北王庭国库充盈,若是这位大乾燕王当真能让漠北百姓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
儿臣以为,应当让这位大乾燕王说完,至少,不能武断的说杀就杀才是!”
轰!
此话一出。
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脸色明显一沉。
宴会殿内的漠北百官,更是纷纷露出了一副难掩的错愕。
漠北可汗的权威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这是漠北王庭世袭罔替了百年的规矩。
可现在。
这个规矩在这位小可汗完颜兀的面前,竟宛若一张废纸一样。
漠北可汗在位几十年。
宴会殿内的这些大臣们辅佐了几十年。
可这,还是头一次。
他们见到有人敢主动站出来。
去违背、去反驳漠北可汗不容侵犯的权威!
关键是。
这头一次违反漠北可汗的人,就是他的继承人小可汗完颜兀。
而这位小可汗完颜兀,之所以会想要违反漠北可汗,为的,还只是一个初次见面的敌国燕王!
“本可汗在你的眼中,竟是如此武断?”
漠北可汗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但小可汗完颜兀深知已经无法让步。
便双手一拱,冲着面前的漠北可汗沉声说道:“若父汗不杀,而是听这位大乾燕王说完,便不算是武断!
于漠北王庭也好,于漠北百姓也罢,儿臣始终相信,父汗不会为了一时之快,而有失大体的!”
此话一出、
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不再多说任何一句话了。
分列宴会殿两侧的漠北大臣,眼神中更是明显生出了几分难以置信之色。
一时间,整个宴会殿上下寂静无比。
就连那群刚刚将完颜金押送回府,尚且还在殿门等候差遣的金甲军。
都纷纷屏住了呼吸,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喘出半口粗气来。
看着如此一幕。
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倒吸一口凉气,他攥紧了手心。
但汗水依旧从指尖滑落。
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也咽了咽口水。
目不斜视的注视着主座上的漠北可汗。
可就在众臣紧张等待之际。
杨宁则是淡然一笑,旋即沉声说道:“修路之事,对漠北王庭来说,或许难以做到。
毕竟,本王很清楚,仅凭借着当前的工艺,想要克服东北黑土和漠北草原的天堑,几乎是痴人说梦的。
但,可汗大人又怎么知道,本王所用的工艺,乃是与漠北一样的呢?
本王所用的工艺,又何尝不能将路修成呢!”
此话一出。
主座上的漠北可汗脸色一紧。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试探之意。
紧接着,漠北可汗缓缓收回了指向杨宁的利剑。
而后便缓缓转过头,看向了面前的杨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