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动手?”
“太子眼瞎心也瞎吗?他这是摆明了栽赃陷害!卸磨杀驴!”
“就是!大帅为国征战,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太子在京都享福,倒头来给大帅扣上这么大一顶屎盆子?
赵莽脸色难看地说道,“寒心!真他娘的寒心!”
周淮安相对沉稳,但声音也冷得像冰:“太子此举无非是借机清洗异己,掌控京都。”
“弑君之事真假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彻底除掉公爷您这个心腹大患。”
陈苗瓮声瓮气,带着火药味:“公爷,只要您点头,兄弟们立刻点齐兵马,护着您杀回京都砍了那忘恩负义的太子!咱黑袍军的刀还没生锈!”
“对!杀回京都!”
“宰了太子!为公爷正名!”
“反了他娘的!”
“......”
帅帐内杀气冲霄,这些跟随许琅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骄兵悍将,早已将身家性命系于许琅一身。
太子的诬陷非但不能动摇其心,反而彻底点燃了他们同仇敌忾、誓死追随的熊熊烈焰。
许琅静静地看着麾下这些激愤的将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抬手虚按一下。
瞬间,帐内鸦雀无声!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绝对的信任与等待命令的狂热。
“兄弟们的心意,我明白!”
许琅沉声道:“但此时杀回京都正中太子下怀,弑君罪名未洗,我等便是乱臣贼子!”
“沿途关隘必遭拦截,袍泽相残徒耗国力,亲者痛仇者快,此乃下下之策!”
他目光扫过众人,“弑君者非我许川,真正的凶手就在这海州城内!”
“我那府上的侍女大概率是福王的人,他嫁祸于我,很有可能是想让我与太子内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福王还极有可能勾结东瀛萨摩藩,假借海寇之名行谋反之实!”
许琅将在赤潮岛上听到的事情讲了讲。
“福王?!”
众将皆惊,随即怒火更炽!
“原来是这老狗!”
“勾结外寇?刺杀陛下?真是罪该万死!”
“咱们杀了这老狗!”
“......”
牛大力等人都是群情激奋,恨不得现在就领兵杀向王府。
不过张定方在思考片刻后却很是冷静地摇了摇头。
“公爷,现在敌众我寡,且身处敌巢,末将以为当务之急应立刻撤出海州城,依托青州后方再图...”
“不!”
许琅断然否决,“此时撤出便是畏罪潜逃,弑君之名再也洗刷不掉!”
“福王更可污我勾结海寇,坐实反叛!”
“海州城,必须守住,而且要堂堂正正地守在这里!”
“用福王的血来洗刷我的冤屈,用叛逆的头颅向天下证明我的清白!”
他猛地站起身,神色沉凝。
“周淮安!”
“末将在!”
“铁卫营即刻起做好接管海州城四门防务的准备,尤其是面向水师大营的西门、南门,准备好在城头架设的强弩,备足火油滚木,做好死守的准备。”
“得令!”
“陈苗!”
“末将在!”
“天武营化整为零,以百人队为单位秘密进驻城内各处要害之地,一旦城内生乱,立刻抢占要地,凡有趁乱劫掠、浑水摸鱼者,无论身份,就地格杀!”
“遵命!”
“张定方!”
“末将在!”
“让黑袍军余下人今晚吃饱喝足,好好休息,明天开始紧盯水军三大营驻地,一旦他们有异动便冲进去,断他们的后路!”
“领命!”
一道道军令,如同疾风骤雨般迅速部署下去。
整个黑袍军的临时营地此刻都动了起来。
许琅看向张定方,将一枚玉佩递了过去,“派最机灵可靠的人拿我的信物去赤潮岛,告诉文先生他们这里的事情,请他们依计行事,务必在海上,截断福王与萨摩藩的联系!”
“同时集结赤潮帮所有可战之力,随时准备跨海而来!”
“末将亲自安排!”
张定方重重点头。
部署完毕,众将领命而去,脚步声铿锵,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帅帐内只剩下许琅一人。
他走到悬挂的海州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海州城的位置,又缓缓划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