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
“窦纶玩忽职守,欺瞒特使,祸乱马政,罪证确凿!”
“即刻剥去官服,打入囚车!”
“待杂家回京,禀明圣上,再行发落!”
“雷横、王焕等一干从犯一并拿下,严加审讯!”
说罢,他转向许琅微微躬身,“国公爷,青州马场遭此浩劫,百废待兴。”
“当务之急是善后防疫,重振马政,此间事务还需国公多费心了。”
许琅微微颔首,“蔡公公放心,即日起青州马政,由本公亲自整顿!”
窦纶被拿下,也就意味着青州的控制权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上。
至于善后工作,在这个计划制定之时便早有对策。
很快,一条条命令开始传了下去。
马场从即刻开始权力封锁,所有染病马匹,无论新马旧马就地隔离。
针对染病马匹,调集马场所有有经验之兽医、马夫,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尚有希望之马。
已死马匹则深埋焚毁、严格消毒,绝不可令疫情扩散。
除此之外,许琅还派遣牛大力带着黑袍军精锐即刻接管云丘马场全部防务。
胆敢擅闯种马区、干扰马场正常运作者,无论何人均以危害军资论处,格杀勿论!
命令之下,云丘马场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运转。
......
宋洛城北门外,一个庞大的车队正在做着最后的出行准备。
几辆罩着青布的囚车沉重地停在路中央,窦纶以及雷横等一干人等垂头丧气地坐在其中。
数十名身着御前禁军服色的精锐骑士手按刀柄,面无表情地拱卫着囚队,肃杀之气弥漫。
一辆装饰简朴却不失威严的朱轮马车停在队伍前方,身着深紫色常服的蔡福正站在车辕旁与许琅聊着天。
“此番马场祸事若非蔡公公明察秋毫、秉公处置,后果不堪设想。”
许琅行了一礼,“公公一路辛苦,本公代青州军民谢过公公。”
蔡福连忙虚扶一下,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意:“国公爷言重了,杂家不过是奉旨行事,秉公直断罢了。”
“倒是国公爷临危受命,接手这烂摊子,又要防疫,又要整顿马政,千头万绪,才是真正的辛苦。”
许琅摇了摇头,“本公没什么辛苦的,马场善后防疫工作全赖魏无忌奔走操持,井井有条。”
“此人是个大材,本公先前便举荐其担任青州指挥使一职,如今窦纶被拿下,本公会再次上书请求陛下准许,还请公公多多美言几句。”
听到这话,蔡福目光掠过远处正在马场外围指挥士卒撒石灰、深埋尸骸的魏无忌的身影。
“国公爷拳拳之心,为国举才,杂家省得。”
“魏将军此番作为杂家也看在眼里,回京后自当据实禀报,不掩其功。
说到这,他忽然微微前倾,低声道:“只是国公爷啊,京都近来的风可不太平...”
许琅眼神骤然一凝,“哦...公公的意思是?”
蔡福的目光扫过四周,确保无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才继续低语道:“窦纶是太子爷的人,如今被从青州连根拔起,东宫那边岂能善罢甘休?”
“先前因为国公爷在青州斩杀官吏世家一事,便有很多弹劾国公您拥兵自重、跋扈青州的折子。”
说到这,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国公爷您手握黑袍军,坐镇青州,本就是树大招风。”
“如今京都是暗流涌动,杂家离京前便已感受到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国公爷回京之后怕是都要面对一场不见刀光却凶险万分的风波啊。”
许琅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惊慌的神色。
这些事情,他早有准备。
“谢谢公公提醒,此事我会考虑的。”
许琅笑着道:“不过魏无忌确实是一员良将,本公相信陛下圣明,也相信公公心中自有丘壑。”
“国公放心!”
蔡福微微颔首,“杂家知道该怎么做,魏将军之功杂家定当如实上达天听。”
“至于京都的风...”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意有所指道:“总有停歇的时候,国公爷还请保重。”
“公公一路珍重。”
许琅再次郑重施礼。
蔡福不再多言,转身在小黄门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朱轮马车缓缓启动。
囚车在禁军的押解下,发出沉重的轮轴转动声和铁链碰撞的刺耳声响,也跟随着马车朝